秦菁道:“反正别拿孟一凡那種小孩子來糊弄我就行。”
秦菁律所裡又有召喚,她帶着女兒一起過去,處理完工作再去商場,陪伴我的就隻剩下這隻大金毛。我把前門關上,留着後院的門,再把它的狗繩解了讓它自由活動,金毛估計也跑累了,沒再屋内嗅來嗅去,直接趴在後院門那兒躺着。
我把落地風扇挪過去對準它,它的毛發呼呼的飄,眼睛也眯着睡得明顯更舒服。
我就慘喽,把箱子的東西一個個拆開不算,還要打掃整個家,一想到就兩眼一黑。
在拆第N個箱子的時候,孟一凡打電話過來,剛一接通我就沖那邊連唱帶喊:“你~快~回~來,我~已~經~承~受~不~來,你快······”
孟一凡連連截住我的話:“停停停,你再唱下去我的壽命都要減半了。怎麼一下子這麼反常,着急讓我回去啊。”
我實話實說:“明天溫居,過來幫我打掃衛生。”
“明天?這麼快?”孟一凡笑了一聲說,“我也很想回去幫忙啊兄弟,但我下午的飛機很晚才能到,你不用起來接駕,給我留個門留個房間就成。”
“真是一點忙都幫不上。”我恨恨地說,又問:“那要不要給你留飯啊。”
孟一凡嘿嘿地說:“我想吃披薩。”
“你這口味真是從小學到現在都沒變。”
挂了電話,我給孟一凡點外賣,順便給自己點午餐,孟一凡的點回來晚上他自己再用烤箱加熱一下吧,主要我住的這兒太偏了,就一家披薩店,又關門很早,還挺受歡迎,到下午四五點幾款最好吃已經售罄。
剛點完吃的,門鈴響了。
一位四十左右的大姐穿着工作服站在門口,手裡還拎着工具箱,很官方道:“是蔣南尋先生家吧,我是您點的小時工,現在上門為您服務。”
我一愣:“我沒點啊。”
大姐微笑說:“顧先生是您的朋友吧,他下的單。”
大姐提醒我:“蔣先生,我是計時收費的。”
“哦。”我趕緊讓開,讓她進屋。
她自帶了鞋套,把工具箱放下,環顧屋子的同時也已經戴上了橡膠手套,朝我說:“這一片的房型差不多,我已經服務過很多家了。蔣先生,我從二樓開始可以嗎?”
我趕緊道:“可以。”
她拿着工具箱準備上樓,又看到我拆的亂七八糟的箱子,詢問:“這箱子我也可以清理嗎?”
“啊不用不用,這個我自己來就好。”我跟着她上樓,“我還是跟您說一下你要負責的區域吧。”
小時工開始工作,我也繼續回去弄我的箱子,想着早上的對話,顧未禮笑着我變了的那句話,果然是假的。不然也不會給我請幫手來。
不管怎麼說,有幫手是好事,特别是打掃衛生這種煩心事,我該跟顧未禮說句謝謝吧,發信息嗎?還是打電話?
糾結半天,我又懊惱自己,我怎麼就沒想到請小時工來幫忙呢,如果我已經請了,那我就能拒絕顧未禮的幫助,也不能跟他說什麼了。
終于,在我磨磨蹭蹭把箱子收完,東西歸類之後,我才“不得已”似的拿起手機,給顧未禮回複感謝的信息,緊接着又跟了一句:多少錢我轉你。
顧未禮那邊過了一會才回:和你昨天的飯錢抵了。
飯錢?哦應該是我做的飯。
我還沒回,他又來了一句:但明天吃飯的約定依然有效,這個不能抵。
我笑着回他:明天還是來我家吃飯啊。
顧未禮:這算是邀請嗎?
我一怔,感覺好像又中了他的套路,不甘心的回複:不邀請你不是也要來嗎?
顧未禮:那不一樣,被邀請的感覺是非常快樂,不需要厚臉皮。
厚臉皮?我放下手機,這個詞什麼時候和顧未禮挂鈎了?以前,他是天之驕子,要什麼有什麼,就連我倆的初戀,那也是我厚着臉皮求來的。
不過我這個人,可以厚臉皮一時,卻不能一直裝作無心過下去。
顧未禮變了,他為什麼這樣?明天我一定要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