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淺在部落裡教過怎麼用肥皂洗頭,但當時看到的人并不多,今天是第二次,黎山部落裡的人也都躍躍越試,想看看自己從别人那裡聽說的用法對不對。
剛剛過了晌午做飯的時候,部落裡很快就有人端來了熱水。芽主動提出要教羽族的亞獸人洗頭。
這位羽族亞獸人的頭發特别長,梳開之後發梢垂到膝蓋,芽幫羽族亞獸人搓了三遍肥皂才把頭發洗幹淨。
擦幹之後,還是風淺給羽族亞獸人梳頭。
羽族的亞獸人是位漂亮的姑娘,風淺便把頭發梳的複雜了些。
跟羽族人要了兩根紅色的蠶絲線,在羽族亞獸人耳後各編了個三股辮垂下來,豔紅的蠶絲線就編在發辮裡,俏皮秀麗。主要的發髻用同色的發帶綁在腦後,風淺把手裡的梳子當作古代女子的篦子裝飾在羽族亞獸人的頭頂。
秋風起,豔紅的飄帶随着羽族亞獸人蜜色的發絲飄起,好像油畫裡的少年少女。
周圍的亞獸人盯着羽族亞獸人直了眼,原來,亞獸人還可以這樣豔麗、漂亮!
羽族人親眼見證了肥皂和梳子的用處,自然願意和風淺、和芽達成交易。
這兩樣東西不僅可以本族用,還可以運到其他部落,換更多的物資。
芽用三十把梳子換了六十條鹹魚,十五把梳子換一獸皮袋幹貝肉,十五把梳子換一獸皮袋幹蝦仁,十五把梳子換半獸皮袋地甜果,十五把梳子換一獸皮袋各種果幹,十把梳子換了一條紅色的蠶絲線頭繩。
風淺的肥皂也不用特意宣傳了。
隻是在價格上出現了岔子。
風淺前腳和羽族講好三塊肥皂一袋子幹貝肉,後腳紅月就擠進了羽族的攤位,陰陽怪氣,“風淺,你這也太欺負羽族的客人了。前些日子才在部落裡讓大家用一袋子窩窩絨換一塊肥皂,今個兒就成了三塊肥皂一袋子幹貝肉了。”
“你這是把三袋子窩窩絨當作一袋子幹貝肉了呗。窩窩絨是什麼東西,幹貝肉又是什麼東西。你這是把羽族的客人當傻子耍呢。還是說,你自己是個傻子,以為窩窩絨和幹貝肉是一個東西了啊。”
“你想用肥皂換幹貝肉,怎麼還不得像芽一樣,拿個十幾、二十幾塊才像樣子啊。你這樣對待遠來的客人,我都看不下去了。你這樣會讓其他部落的人覺得咱們黎山部落都是你這樣壞心眼的人,以後誰還敢和咱們黎山部落交易。”
紅月扭着腰,端着手,站在羽族的攤位旁,一臉得意,一句接着一句。
鼠族和兔族相鄰,他自小就聽着族裡的老人們感歎鼠族的生育能力很強,鼠族的亞獸人在獸人大陸很受歡迎,但無論在相貌還是生育能力上,可惜都輸了兔族一等。他最煩兔族的亞獸人,天生就煩,風淺也好,林果也好,若是沒有這兩個兔族的亞獸人,他就該是今年黎山部落裡最受獸人青睐的亞獸人了!
肥皂普及以來,紅月是黎山部落裡少有的還沒用肥皂清潔過的亞獸人。以前大家都灰撲撲的一團,誰也别嫌棄誰。現在别人都洗的幹幹淨淨、清清爽爽了,便顯得沒洗過的紅月格外邋遢。
風淺不耐煩的咋了下舌,這個鼠族的紅月實在太聒噪了,明明是個男性亞獸人,偏要拿着嗓子學女性亞獸人的聲音說話,學也沒學沒明白,哪個女性亞獸人聲音像他這樣聒噪刺耳的。
風淺和羽族的獸人解釋,“之前一袋子窩窩絨一塊肥皂是因為我當時急着用窩窩絨,而且,在部落内部交換物資,總要顧着同一個部落的情分,不能要的太高,能換就換了。”
風淺真沒想到在部落内低價交換物資會給自己惹這麼大的麻煩,這不是逼着他做奸商嗎,以後誰也别想從他手裡低價換物資了。
“誰和你一個部落了!”紅月尖叫,“你根本就不是我們黎山部落的人。不是我們黎山部落的人,卻在我們黎山部落的交易集市上欺騙羽族的客人。風淺,你實在太過分了!”
“谷山!蓬!把你家亞獸人帶回去!大呼小叫地影響部落交易。”族長九被紅月高聲的尖叫招了過來,朝着紅月身後兩個獸人斥責,“連自己的亞獸人都管不住!”
“誰不是黎山部落的人了!我一時還真分不出誰不是我黎山部落的人了!不分裡外的東西。鼠族的亞獸人以後都不要娶了!”族長九越說越氣。獸人大陸有句話,叫人心随獸形,他以前不信,現在這話真是應在紅月身上了。
紅月這段插曲過去了,肥皂的價格卻提不上來了。風淺最後隻得用五塊肥皂換一獸皮袋幹貝肉的價格與羽族交換物資。
一獸皮袋幹貝肉,一獸皮袋幹蝦仁,一獸皮袋各種果幹,走到紅薯攤前,風淺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把所有的紅薯都包圓了。今年部落裡收成不錯,後面很多人都等着換紅薯,他要是把紅薯包圓了,得被不少人“記恨”上。
“那邊有夜明珠,要嗎?”一直站在風淺旁邊的玄擰着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