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淺和玄先一步來到山坳裡,在狩獵隊趕來之前收回兔寶貝。
沒了菟絲子的束縛,野豬迅速爬起,四處亂竄,慌亂間便被趕來的狩獵隊制服。
這兩支狩獵隊一共二十四人,獸形大多是老虎、豹、狼,八隻野豬根本不夠這些人殺。
還記着後背背簍裡的是親(自)生的兒子,風淺遠遠等在山坡的巨石上,見獸人們把野豬捆起來了才進了山坳。
買一送一。殺野豬送大蔥。
山坳裡到處都是踩的稀巴爛的蔥!
剛剛讓野豬群吃的忘記危險失去警惕的就是這些蔥。
穿過來快半年了,終于讓他見着蔥了!
蔥耐寒,即使零下二三十度也可以安全越冬。地面以上的莖葉枯黃,地下根莖保存完好,第二年初春,冒着冬季未消的餘寒便開始破土生長,成為第一批冒頭的蔬菜。
既可以做蔬菜也可以做調料,一年四季,一日三餐,飯桌幾乎離不了蔥。累急了,一塊饅頭一根蔥就是簡單的一餐。
這裡的蔥說不上來是香蔥還是大蔥,或者說應該是獸人大陸獨有的品種,各個都有一米多高,蔥白十幾到二十幾公分不等,葉片墨黑油綠,長勢極好。
風淺一邊拔蔥一邊跟玄科普蔥的吃法和妙用。
其他獸人一聽也跟着拔,他們在冬祭上見識過風淺做飯的本事,在他們心裡風淺就是“廚神”,說什麼信什麼,絲毫不懷疑。
遷徙的隊伍裡除了他之外沒有兔族的亞獸人,風淺理所當然的将這些都歸功于善于種植利用植物的兔族身上。
狩獵隊從山坳回去的時候,除了前面十幾個人扛着野豬,後面這些人都或背或抱拿了不少大蔥,蔥味兒能飄半裡地,滿載而歸。
部落裡其他人已經提前到了空地,生了火,架了鍋,隻等着野豬下鍋。
冬祭之後,整個黎山部落掀起了一場“油炸熱”。
不管是什麼野獸的肉,哪個部位的肉,都要先熬一熬,先熬點兒油渣出來,再用熬出的油炸其他的食物。油渣,香煎哞哞獸,油炸咕咕獸,油炸藕合,肉丸子,香脆地甜果,風淺在冬祭日做過的菜已然成了部落飯桌上的常客。
高溫油炸過的獸肉排空了水分,儲存時間變長,再吃的時候隻需要簡單地熱一熱,或煎或蒸,十分方便。尤其适合他們現在遷徙趕路。
野豬一扛回來,刮毛的,劈肉切肉的,熬油的,架柴生火的,隊伍裡大人小孩所有人都動了起來,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的事,場面熱熱鬧鬧,卻井然有序。
狩獵隊拿回這麼多蔥,風淺自然得給衆人一個解釋,他解釋的辦法就是用蔥做菜。
第一道,直接生吃。淡鹽水浸泡三到五分鐘,清洗幹淨。吃多了油渣,啃兩口大蔥十分解膩,若是有黃豆醬就更地道了,那可是名菜。
第二道,幹貝肉蔥花湯。幹貝肉泡發,清水煮開,加适量鹽,撒大把的蔥花。蔥花去了貝肉的腥,貝肉提了蔥花的鮮,清亮的熱湯裡浮着翠綠的蔥花,色香味全了。一碗鮮香的熱湯下肚,渾身都來了力氣,既補充了水分,又補充了鹽,還能填飽肚子。
第三道,油渣炒大蔥。蔥做主菜,切成手指長的蔥段,進鍋翻炒。炒過的大蔥軟滑可口,不辣,還帶着些甜味兒,很受亞獸人和幼崽的喜歡。
有了這三樣,部落裡的大家基本都認可了蔥這種野菜。但也有一個老人提出疑惑。
他是在集體山洞長大的,十幾歲的時候跟着采集隊出去采集,那也是一個春天,山上的野菜還不太多,那天他們采集隊走的有點兒遠,他身上沒帶吃的,半路餓了,便拔了些蔥生吃,吃完沒多久就肚子疼的厲害。
當時采集隊的大家都吓壞了,好在回了部落之後就好了,但那之後部落裡就将蔥歸到了不能采的、有毒的野草裡。
“蔥很辣,餓着肚子的情況下生吃蔥會刺激胃,導緻胃疼。胃是身體裡負責裝食物消化食物的器官。”風淺給人解釋,“空腹,特别是餓着肚子的情況下,堅決不可以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這位老人說自己是集體山洞長大的,集體山洞長大的幼崽大多饑一頓飽一頓,可能是把胃餓壞了。胃本身就有毛病,再在餓着肚子的情況下生吃大蔥,結果可想而知,鐵胃也受不了啊。
“做熟了吃是不會有問題的。不隻是蔥,還有些野果,餓着肚子的情況下也是最好不要吃的,不要用這些野果充饑。”風淺補充道。
“怪不得咧。我有的時候一吃酸酸果肚子就會不舒服,現在一想,好像都是餓的時候吃才會肚子疼呢。”旁邊一個年輕的亞獸人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