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牆面是個慢活兒,需要耐心,得把黃泥漿塗抹到光滑細膩。
第五天第六天下雨,部落裡大部分的集體勞動都暫停了,獸人亞獸人們組團過來看風淺是怎麼收拾屋子的。
風淺跟大家講了黃泥漿的作用,獸人亞獸人們躍躍欲試,于是,有幫手了。本來還要三四天的活兒,一天就幹完了。
抹完牆壁還要修整地面,先将原土層修整平整,再鋪上一層細軟的河沙。河沙上面鋪石闆,用水泥填縫。石闆代替瓷磚做地面,要選平整的。沒有石闆可以用磚窯燒制的紅磚代替。或者以後部落裡的水泥富裕了,也可以直接打水泥的地面。
不管是石闆還是紅磚、水泥,都是冷硬的材料,磕了碰了直接摔上面都容易受傷,卧室,特别是幼崽、老人的卧室,可以再鋪一層木闆。木闆相對軟一些,冬天也不會發寒。但廚房等用水用火的地方就不要鋪木闆了。
風淺将修整地面的方法和注意事項都和大家說了。
鋪河沙的鋪河沙,鋪石闆的鋪石闆,人多幹活兒快,下雨的第二天,地面也在大家的幫助下鋪完了。
第七天,雨停了。地面沒幹,但不耽誤二層的建設和上房梁、鋪瓦片。
第一批公共石屋上房梁、鋪瓦片,第二批石屋砌二層的紅磚。部落恢複了正常的集體勞動,玄也出去巡查狩獵,風淺去營地裡看着大家鋪瓦片。
九最近白天都是在鹽井那邊,紅羊祭司天天往田裡跑,雪晴一個人又看後勤又看工地,時不時還要去磚窯瞅兩眼,有些忙不過來,這些天都是風淺在看工地的。
晚上,玄劈好木闆,風淺給卧室鋪地闆,玄做門窗。
玄猜着自家幼崽的性别很可能是亞獸人,幼崽卧室的門窗便特意雕了可愛的雲朵和纏枝的花草,花草是兔寶貝的樣子,惟妙惟肖,一眼便能認出來。兔寶貝高興地趴在門闆上不下來。
臨近幼崽出殼,兔寶貝一天比一天興奮,它能從幼崽身上感覺到很熟悉很親切的氣息。
第八天晚上,風淺用蠶桑部落給的天青色薄紗糊窗戶,并給卧室的窗戶挂了窗簾,窗簾用的他自己織的窩窩絨布,厚重不透光。
玄給幼崽做嬰兒床。雖然有兔寶貝幫忙看顧,但也不能一出殼就讓幼崽單獨睡一屋,總要在他們屋裡呆一段時間。
“這上面挂上紗,不僅可以防蚊蟲叮咬,而且特别好看。”玄一邊用爪尖兒雕刻床梁上的花紋,一邊跟坐在床上縫窗簾的風淺商量。
風淺看着玄手裡那精美的像公主床的镂空雕花拔步床,不禁抽了抽眉頭,他一個大老爺們實在欣賞不來這麼精緻秀氣的物件,都這樣了還要挂層紗?和镂空雕花的公主床相比,他更喜歡屁股底下的原木大床,簡約,結實,實用,這才是爺們的審美。
玄雕了這麼個精美絕倫的公主床,他都覺得有些愧疚了。他倆男男戀,他怎麼也沒法給玄生個女兒啊。
獸人、亞獸人的女兒,他都生不出來。
“不好看嗎?”風淺一直沒說話,玄不禁回頭。
“好看,好看,怎麼會不好看呢。”怕說實話傷了玄的心,風淺緊忙笑着找補。别說,配上玄這張臉,公主床也還不錯。幼崽若是能有玄一半的樣貌,那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再精美的公主床也睡得了。
“我在想用哪匹布,厚的太悶,空氣不通,不适合做床簾,天青色那匹又太薄太透了。”風淺自言自語,“對了,還是用天青色這匹,用兩層,雙層的,不薄不厚剛剛好,輕飄飄的,還好看。”
第九天晚上,兩人把空間裡的家具都擦了一遍,廚房用具擺在後廚房,桌椅擺在客廳,床頭櫃、衣架擺進卧室,這回終于像個家了。
風淺興奮地一躍,跳上玄的背,玄配合地掂了掂,“瘦了。”
風淺攀着玄的脖頸,去咬玄的耳朵,像棵纏人的菟絲花,“那老攻好好疼我啊。”
兩人忙着裝修屋子,天天幹到半夜,天不亮又起來,十幾天沒親熱,哪經得起風淺這般撩撥。
簡陋的浴室還沒來得及細裝修,溫泉水熱氣騰騰,還沒有裝窗戶的窗口外,夜幕如漆,星子閃爍,伴着嘩嘩的水聲。
夜半,玄終于抱着昏昏欲睡的風淺回了卧室。
風淺暈暈乎乎,聲音沙啞,含糊地嘀咕着,“又幹到半夜。”
蓦地,意識到自己講了冷笑話,突然大笑,親昵地勾着玄的脖頸不放,把人壓下來,意有所指,“真是又幹到半夜呢。”
他直勾勾盯着玄,眼波流轉,情韻未消,玄一口咬住風淺的唇,不忘把背簍裡孵着的幼崽穩穩當當地放回床頭。
“唔……你來真的……”風淺急着去推玄,明天還要早起,他真不行了。
“别,老攻……”風淺掙紮着求饒,但他手上沒力氣,根本推不開玄,“唔……玄,我錯了,夫君……”
突然,“啪”一聲脆響在兩人耳邊響起,打斷了風淺斷斷續續的求饒,兩人俱是一凜,瞬間清醒。
風淺心裡更是涼了半截,臉色煞白,剛剛掙紮時手背上的觸感,他打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