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紅山部落的獸人們獨立做出了水泥,并用石塊和水泥砌起了一道三米多高的石牆。
歡歡喜喜地送走紅山部落的客人們,兩個部落這次的交流交易算是圓滿結束。
“可算走了。”芽輕松了一口氣,感歎道,“皂坊停了這麼多天,總算能恢複正常工作了。”
有外人在,為了防止做肥皂的法子被人看了去,肥皂坊這幾日一直處于停工狀态。
“走走走,上工去。”芽招呼在肥皂坊工作的老人和幼崽。
最近田地裡的活兒少了,有不少年輕的亞獸人被分配到肥皂坊、磚窯工作,鹽坊那邊采用的家庭輪流制,部落裡所有族人以家庭為單位輪流過去熬鹽。
沒一會兒,中心廣場的人散的差不多了,今天不是休息日,大家各自撿起了自己手裡的活兒,該做肥皂的做肥皂,該砌牆搬磚的砌牆搬磚。
風淺拿了個大草帽扣在頭上,連帶背在背後背簍裡的幼崽一起罩住,他今天要去磚窯。
燒陶。
燒瓷的高嶺土難得,部落不具備這個條件,但有黏土,陶器可以。
碗,盤子,水杯,陶罐,甚至是大水缸,都可以試試。
“風淺,你今兒來我們這邊?”負責管理磚窯的亞獸人虹一臉驚喜,又擔憂道,“那邊沒什麼遮擋的,日頭大,幼崽能受得了嗎?”
“我就帶他在石屋裡捏會兒泥巴。”風淺說。
虹笑道,“哪能啊,别人能随便捏泥巴玩,你不可能,是不是又有什麼新奇的東西了,想要過來試試,教給大家。”
“讓我想想,咱們部落現在還缺什麼……”虹說,玩笑道,“石屋有了,鹽有了,這次該不會是陶器吧。”
原黎山部落的時候大家最羨慕的就是鹽鹹部落和有陶部落了,現在有了鹽鹹部落的鹽,可不就差有陶部落的陶器了嗎。
但這明顯不可能,哪能有一個部落既有鹽,又有陶器呢,獸神怎麼會如此偏心眷戀一個部落呢!
風淺不說話,笑眯眯地着看虹。
本來隻是開玩笑的虹後知後覺,嘴巴逐漸張大,驚訝的話都說不利索了,“不,不是真的吧……”
風淺謙虛地笑道,“試試,不一定能成。即使能成,做出來的效果也不一定比有陶部落的好。”
風淺要帶幼崽,不方便一個人做事,虹叫了幾個手腳靈活的過來幫忙,她自己也跟了過來。
風淺讓人挖了西山最細的黏土,挑出石子、雜質,加水,拌泥漿,煉泥。
他動嘴,别人動手。
到了拉胚,沒有轉盤,便讓人回營地叫了兩個擅長木工的獸人過來。
雪晴跟着過來送飯,聽說這邊要做陶器,紅羊祭司也跟了過來,還把新收的幾個小徒弟也一起帶了過來。
紅羊祭司的徒弟是紅山部落在的那幾日收的。有外人在,部落裡的很多活兒都不方便做,祭司便趁着大家都空閑的時候挑上了徒弟。
他最中意的繼任者一直都是風淺,但這些日子他也看明白了,風淺對祭司的位置是一點兒也不感興趣。而且,黎山部落的大家都認為玄是獸神,那風淺就是獸神大人的伴侶,哪有勞駕獸神伴侶做祭司的。他隻得另選徒弟,趁早培養繼承人。
又因為風淺墊了句話,這次收徒便不分獸人亞獸人。
獸人大陸的祭司一般是獸人擔當,但紅羊祭司是個例外,初見風淺的時候,他就曾因風淺對種植方面的見解,想讓風淺接他的班,擔任原溪山部落的祭司。現在風淺提議收徒不分獸人亞獸人,紅羊祭司甚至都沒有反駁,很自然的接受了。
至于部落裡的其他人,更沒人或者沒人敢反駁了,沒看獸神大人和獸神伴侶生了個珍珠似的亞獸人幼崽嗎,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從此誰還敢說亞獸人不好的話,活膩歪了嗎。
手動的轉盤做好,之後是拉胚,這就看有沒有一雙靈巧的手了。
笨一點兒的辦法也有,把黏土團成手指粗細的“繩子”,一圈一圈堆上去。
想要做大的陶罐或者水缸也得用這個辦法,先在轉盤上拉底部的胚,陰幹後用土“繩子”接胚,如此重複幾次,直到大小高度滿意為止。
有陶部落還沒有大陶罐和水缸,他們部落要是能燒成,那也是獸人大陸的獨一份。
幼崽睡醒了,窩在小爹懷裡,滴溜溜轉的一雙大貓眼直勾勾地看着大人們揉泥巴捏泥巴,兩隻小胳膊揮舞着往矮桌的泥巴上伸。
活裆褲,玩泥巴,沒有哪個幼崽能逃得掉。
“哈!……哈!……”
“哈!……嗯!……”
幼崽不會說話,急着去夠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