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這雙招子不過是擺設。”
路清淮的眸子微微低垂,腳下使勁。下一秒,趙蒙的腿完全彎折,膝蓋骨觸地,卻是相反的方向。折斷的骨頭突破血肉,血水浸濕褲腿。
他痛不欲生地抱着左腿在地上打滾,目眦盡裂:“我要上報厲長老,讓你這輩子都無法進入雲穹派。”
“還不快抓住他!”
聽到趙蒙的呵斥,幾個底下的外門弟子回過神來,忙動作。
這時,有人進屋,外門弟子見了讷讷道:“趙師兄……”
“叫喚什麼?”趙蒙看去,即使疼痛,仍不忘說淫言豔語,“呵,原來是廢物大駕光臨,怎麼不同清淮掌門去行苟且之事?按理,你應該被/操得下不來床。不對,既然你能走。”
“應當是清淮掌門被/操得下不來床,哈哈。”
這話污耳,路清淮順着趙蒙的視線望去,少年微喘氣趕到,手中包着茶葉的油紙破損也未察覺,散落一路:“微之師弟!”
當即,路清淮勉強撐住桌子,虛弱道:“蕭師兄,他造謠生事,我氣不過,他卻出手傷我。”
蕭玄卿伸手,讓對方靠在自己身上,緊張道:“微之師弟,哪裡受了傷?”
過于貼近的距離,讓路清淮無所适從。可他現在限于路微之的身份中,因此沒有進一步拒絕。
見到路清淮脆弱的模樣,趙蒙氣不打一處來。
蕭玄卿這廢物眼睛瞎嗎?沒看見所謂的受害者全須全尾地站着,自己這個施暴者卻躺在地上,大罵:
“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他先動的手。”
“我一外門弟子,怎會有實力傷害内門弟子?”在蕭玄卿懷裡,路清淮無辜地瑟縮了下,神情卻寒涼,“趙師兄,莫要污我。”
趙蒙還想再說,眼見路清淮未置一詞,擡手遮眼。他的膝蓋反射性劇痛,下意識息了聲。
這外門不知是何來頭,讓萬伍修和自己先後載跟頭,好在自己在門派中偷來了保命的法寶。
眼神陰冷,乘兩人不備,趙蒙從懷中擲出一物。
那物由晶藤交織而成,路清淮曾在觀雲台時見過,當時捆在蕭玄卿身上,正是捆仙索。捆仙索可捆萬物,即使是大羅神仙都難逃。
毫不猶豫地推開試圖上前,想要護住自己的蕭玄卿,路清淮棄他而去。
捆仙索纏上身軀,蕭玄卿沒有任何抵抗。胸口還殘留着師尊推自己的力勁,他陷入偏執之中,晦澀道:“不過是捆仙索,你明明有能力護我。”
“他逃,是明智的選擇。”趙蒙目光淫/邪地上下打量蕭玄卿,如沼澤中的癞蛤蟆,“你這廢物雖無用,但姿色倒是讓人心癢難耐。先後勾得清淮掌門和外門弟子為你先後出頭,可你看眼下,何人可依?”
捆仙索發出細碎的破裂聲,瞬間斷開,一地斷藤。
蕭玄卿腳步微頓,眼睫攏住眼底的缱绻瘋狂:“你說錯了,我會把那人鎖在身邊,不論用何種方式。”
“既然說錯,就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整間屋子布上結界,無人能夠窺視其間的人間慘境。
濃黑的魔氣纏繞四肢與頭顱,朝着五個方向收攏。
“你是魔物!”清晰地感受到拉扯的劇痛,每一秒于趙蒙而言,皆是煎熬。靈力被碾壓,隻能絕望地大叫,“竟敢傷我!屆時,你如何向清淮掌門解釋?”
“你說得有理。”
魔氣停下,趙蒙劫後餘生地大喘氣。猝然,他聽到皮肉撕裂的聲音。
蕭玄卿輕描淡寫地伸出食指,魔氣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用勁:“外門弟子不可頂撞内門。”
他嗤了一聲:“而我是師尊唯一的弟子,除了師尊,無人可問責。”
“啊!”
随着趙蒙痛不欲生的慘叫,斷了的四肢、頭顱分布于房間各處,唯有一根光秃秃的人彘立于原位。
屋外。
狐耳耷拉着,巨大的雪白狐尾軟軟地垂落在身後,路清淮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