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淮,你倒是有個好哥哥,讓我羨慕。可憑什麼越哥都高三了,還要退學,你卻心安理得地占着位子。要走也是你走!”
高子坤一招手:“哥幾個,都給我好好教訓他。”
路清淮明白和這群家夥說不清。但心底泛過澀意,他明明是靠自己考入西二中,大哥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看眼下的情況,路清淮很快整理好情緒。無法和這群人硬碰硬,他便快速丢棄身上的書包。一腳踢向青梅樹,綴滿枝頭的果子鋪天蓋地地砸下。
衆人下意識抱頭遮擋,路清淮瞅準機會,往牆角外奔。
但隻跑了幾步,心髒突然傳來劇痛,路清淮痛得半跪在地上。
“再跑啊。”高子坤向腹部猛踹,“剛剛不是很能跑,你個偷我名額的小偷。”
捂住腹部,路清淮的腰肢深深彎折,心髒加上腹部的雙重疼痛,使得他的嘴唇瞬間蒼白,冷汗直流。
“大……哥……”
餘光裡,路清淮在拐角處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忍着痛,勉強喊出。對方明顯聽到他的聲音,卻是藏住身形,冷漠地觀摩着,似在等待一個時機。
“還想讓越哥給你撐腰嗎?”高子坤順着路清淮的視線望去,那裡空無一人,“明天,你必須乖乖地給我去廣播室,說出你買名額的醜事。在全校面前和我道歉,然後主動退學。”
“我憑什麼承認這種莫須有的事。”路清淮身上沾了灰石,萬分狼狽的模樣。他卻笑出聲,極為輕蔑道,“如果真的是買名額,我會蠢到考個那麼紮眼的分數嗎?”
西二中的題目是自命題,難度遠遠超過正常高中,出來的學生都是往清大、京大送。
周圍有學生捅了捅同伴,小聲蛐蛐:“喂,路清淮到底考了多少?”
同伴摸摸腦袋:“不知道,但名單上他是第一名。”
這下,高子坤面子也挂不住,但事已至此,他無法收手。更何況,他需要一個洩恨的對象。
“閉嘴!”
高子坤惱羞成怒,又是重重的一腳,這腳揣的卻是心窩。
路清淮嘔地吐出一口鮮血,周遭的學生哪見過這陣仗:“高子坤,你……你你殺人了!”
刹那間,一哄而散,徒留路清淮和高子坤兩人。
高子坤也害了怕,哆嗦着後退。他推到拐角處,後背狠狠撞上一人,轉頭:“越哥。”
對方雖皺眉,但竟對他說了句:“你做得很好。”
大步,路越衡走向路清淮,卻是神色焦急:“小淮,怎麼受傷了,大哥這就帶你去……”醫院。
路越衡突然止步,眼裡充滿占有欲:“你是誰,竟敢觸碰我的小淮!”
“你的小淮?”
一長發少年背對着他,緊緊抱着已昏迷的路清淮。
蕭玄卿緩緩轉過身來,眉目秾艶,卻充斥了痛苦和隐忍的殺意:“是你放任他們傷害師尊。”
蕭玄卿怨恨自己被限在玉蘭樹内,不能早些沖破限制,守住師尊。
驟然,晴朗的天空發沉發暗,雷鳴狂嘯,蕭玄卿的墨發在空中飛舞。蘊含巨大能量的魔氣在手心聚集,擡手,重重地擊向路越衡。
“不要傷害他。”路清淮醒來,花費最後的力氣阻止。
足以毀天滅地的魔氣還未觸及路越衡,瞬間轟散。
蕭玄卿被反噬嚴重,但他仍溫柔地低頭,蹭了蹭路清淮的發絲:“師尊,我聽你的。”
路清淮不認識眼前這個長發少年,但他隻覺得在對方懷裡就像待在玉蘭樹旁安心,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