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旁邊的小弟,難道自己雇的人少了,氣勢不夠?
夏初一出校門就看到許成在馬路對面揮了下手。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沒事,在哪兒上班不是上,辦公室坐久了,正好出來透透氣。”許成說完順便幫夏初開了後車門。
夏初低頭坐進去,兩人就離開了。
“欸,何旭,”剛才許成停車的斜對面,周宇撞了撞何旭的肩膀,“你說夏初他是做的什麼兼職,怎麼還有人接送,剛才那人西裝革履,那車看起來也不便宜,你說他會不會——”
“你想表達什麼?”何旭皺眉一臉冷漠地盯着周宇。
“不是,”周宇愣了一下,“我就随口一問,你生什麼氣?難道你就不好奇?”
何旭盯着他看了幾秒,表情不是很好,“這飯不吃了,我先回宿舍。”
“喂,你發什麼神經,這餐廳很難約的,你說不吃就不吃。”
見何旭就這麼走了,周宇也一肚子氣,剛要追上去,一擡眼就看到季彥希,身邊還跟着好幾個混混。
季彥希看着夏初離開,又覺得替他開門的那人有點眼熟,還沒想通就注意旁邊有人在偷看自己。
季彥希是知道周宇的,長的一般還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一副畏首畏尾,連表白都不敢說的人,竟敢觊觎他女神。
他将墨鏡頂了回去,嚼了兩下口香糖,手往旁邊一伸,一個小弟立馬遞上一張紙巾。
季彥希把口香糖吐到紙巾上團好又丢回給小弟,然後擡着下巴看着周宇語氣傲慢,“看什麼看,孬種。”
“大哥,這個要扔哪裡?”小弟拿着那團紙問。
“扔你嘴裡。”
“啊,這是垃圾,不能——”
“你也知道它是垃圾啊,你表哥沒跟你說垃圾要扔垃圾桶裡嗎。”
“我沒有表哥。”
季彥希翻了個白眼,果然便宜沒好貨,這找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周宇無緣無故被怼,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眼睜睜看着季彥希離開卻是半句話也不敢反駁。
許成将夏初送回去後就又回公司了,晚上沈總有個應酬他得跟着。
夏初開門進去後如往常一樣,先放下書包然後進去廚房給自己倒一杯水。喝完後,再打開冰箱,心裡一邊盤算着晚上的菜單一邊往外拿食材。
看到土豆的時候想着沈栖聞好像挺喜歡吃的,不然晚上炒個土豆絲,土豆就留着給沈栖聞回來削。
拿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沈栖聞晚上不回來吃飯,愣了一下,又把那些食材原樣又放了回去。
習慣是個挺可怕的東西,這段時間每天做飯都是兩人一起,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隻有自己一個人吃飯,夏初也沒心思搞那麼麻煩,簡單給自己煮了一碗面把晚餐解決後就拎着書包回房間了。
剛上去沒多久,夏初又提着書包下來了。他把客廳的燈打開,坐到沙發自己平時坐的那個位置,又把書拿了出來。
然後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的位置,擡手彈了彈茶幾上的小人偶,小聲嘟囔了一句,“晚上就隻有你陪我了。”
沒有人喜歡孤獨,夏初也不例外。
雖然從小到大,無論是上學還是在福利院他都不是一個人。但是和沈栖聞生活的短短一個月,他恍然一種家的感覺。
有人陪吃早餐,早上一起出門,晚上放學有個地方可以回,一起做飯。吃完飯,在客廳各自占據一個角落,互不打擾即便不說話,也不會覺得無聊。
應酬向來是無聊的。
事情談完後剩下的就是吃喝玩樂,幾個合作商身邊都叫了人作陪,有男有女姿色都不錯。沈栖聞身邊卻是幹幹淨淨,空無一人。
他向來如此,所以先前才會有各種傳聞流出。幾個合作商也是知道他,倒也沒說什麼。
餐桌的正中間放着一些小零嘴,原本沈栖聞是不會多看的,今日目光卻在其中一層上多停留了幾秒,然後伸手拿了幾顆放進了口袋。
摸着口袋裡的東西沈栖聞突然就有些煩躁,事已談完再待下去也了然無趣,不如回去?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沈栖聞就再也坐不住。
他突然起身,開口說,“我先回去了。”
“這不還早,不多玩會兒?”其中一個合作商開口挽留。
“不了,”沈栖聞說,“剛結婚不久,不好放他一個人在家。”
“差點忘了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行吧,那你先回,下次有機會帶人出來見見。”
沈栖聞笑笑,“走了。”
“滴滴——”智能鎖響了兩聲,門開了。
沈栖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他一手撐着鞋櫃低頭換鞋。
雖然沒有喝多少酒,但是因為空腹的原因頭還是有點昏沉。
換好鞋,沈栖聞邊往裡走邊松領帶,看到客廳的燈亮着也沒多想以為是夏初給他留了燈。
突然,他的腳步停滞了一下。沈栖聞發現平常他坐的位置團着一個人。
夏初身上蓋着一張小毛毯,側着身體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睡的正熟。
心髒突然很輕地顫了一下,像是一個彈力球撞到了障礙物又彈了回去。
沈栖聞手指蜷縮了一下,步伐都不自覺放輕。他慢慢地靠近沙發。
或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沈栖聞的反應有點慢。他怔怔地站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在沙發旁蹲下。
夏初應該睡的很熟,呼吸很輕像一隻貓一樣,蓋在身上的毛毯随着呼吸的頻率緩慢起伏。
沈栖聞目光移到他的臉上,夏初的五官很清秀,睡着的樣子也很乖。沈栖聞盯着看了一會兒,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靠近夏初的眼睛,手指很輕地勾住散落在眼睛上的那一縷碎發。
忽然,夏初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呼吸頻率也變了。沈栖聞手一滞,下一秒視線和夏初撞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