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包廂的門開了,領班帶着幾個服務員送菜進來。
幾人都知道沈栖聞的情況隻以為菜是給夏初點的,并沒有多想。會所新進了一批酒,薛禮開了一瓶剛要給沈栖聞倒,夏初先一步往他碗裡夾了一筷子菜。
“先吃點菜,空腹喝酒等會兒又難受。”
薛禮以為沈栖聞會拒絕,沒想到沈栖聞卻接過了筷子。
薛禮很是震驚,脫口而出,“你不是不——”
話還沒說完就被沈栖聞一個眼神制止。
陸鳴和李修然見狀也圍了上來。
夏初注意到三人眼睛直勾勾盯着沈栖聞手裡的筷子,愣了一下又遞了三雙筷子過去,“你們也吃。”
“我們不用。”說完三雙眼睛依舊緊盯着沈栖聞手裡的筷子。
夏初覺得有些奇怪沈栖聞卻好像沒注意到似的,泰然自若地夾起菜放入口中。
三人内心齊齊一震,看向夏初的眼神充滿了膜拜。
真愛。
絕對是真愛。
堂堂沈總為了哄嬌妻開心,竟然克服了生理不适,吃下了那麼大一塊肉。
“再吃一些。”沈栖聞剛吃完夏初又給他夾了一筷子。
夏初夾多少沈栖聞就吃多少,幾人的神情從最初的震驚,敬佩逐漸變得凝重。三人對視一眼,短暫的眼神溝通過後快速達成了協議。
薛禮和陸鳴突然起身,“嫂子,先借栖聞一用。”
說完不由分說一左一右架着沈栖聞直接出了包廂。
“他們這是?”夏初一頭霧水地看着包廂的門開了又關。
李修然負責留下人盯人,聞言随口扯了一句,“尿急。”
“三個人同時尿急?”
“呃——,這個”李修然開始打掩護,“你知道男人之間有時候會有一些奇怪的勝負欲,比如上廁所都要一起較勁,這種事你你應該能理解吧。”
夏初很實誠地搖了搖頭,表示理解不了。
這種事如果發生在青春期的男生身上還稍微能理解,但是換作是三個年過三十且都事業有成的成功男人身上,就有些微妙。
李修然見夏初沒那麼好糊弄,突然沉重的歎了口氣。
“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
李修然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湊近了一些開始造謠了,“其實是陸鳴啦。陸鳴以前跟人打過賭比賽誰尿的更遠結果敗的慘烈,之後就患上了應激症,上廁所的時候必須得有人盯着才尿的出來。”
夏初聽後大為震驚,“那薛先生去就好了,為什麼要叫沈栖聞一起去?”
都說萬事開頭難,編故事也是。隻要你起了個好頭,接下來就會變得順理成章。
“兩個人會更加順暢一些,你設想一下你上廁所的時候被四隻眼睛齊刷刷地盯着,是不是會更有有緊迫感,然後——”
“我會尿不出來。”夏初說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實的想法。
誰被盯着能尿得出來啊。
李修然噎了一下立馬舉手表明,“我也尿不出來。”
不過他仍在找補語氣半真半假,“所以才說是應激症。不過你要保密,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要是讓陸鳴知道了沒準症狀會更加嚴重,到時候可能我也得去盯着,我可沒有看人鳥的癖好。”
有些謠造着造着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另外一邊。
薛禮和陸鳴一出包廂就把沈栖聞推到臨近的一間空包廂裡。剛一進去兩人就把沈栖聞按到椅子上。
薛禮,“怎麼樣?有沒有難受,想吐?要不要叫醫生?”
陸鳴:“不能吃就不要勉強,為什麼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兩人一想起沈栖聞發病時的場景,至今仍心有餘悸。
沈栖聞第一次在他們面前發病是在一次聚會上。
當時幾人都在國外,經曆了一些事關系剛緩和。聚會的時候李修然給沈栖聞夾過一塊肉。李修然當時還說了一句話,吃了小爺夾的這塊肉,過往恩怨全消,從此大家都是好兄弟。
沈栖聞當時沒有絲毫遲疑就吃了,結果可想而知,抽搐痙攣口吐白沫,當場就把幾人吓夠嗆,送醫院的時候李修然氣不過還報了警說飯店下毒。後來沈栖聞才跟他們坦白他有厭食症。
沈栖聞看着面前猶如驚弓之鳥的兩個人顯然也想到當初那件事,他笑了一下,心裡也有些感慨。
“好了。”
“什麼好了?”
“厭食症。”
薛禮和陸鳴兩人一臉的難以置信,這些年他們也找了不少醫生,都沒有起色,怎麼突然就好了。
“全都好了?”
沈栖聞:“也不能這麼說,隻能說在特定的條件下有所好轉。”
“怎麼說?”兩人不解地看着沈栖聞。
沈栖聞把自己和夏初結婚以來大家經曆跟薛禮和陸鳴都說了一遍。
兩人聽後大為震驚。
陸鳴:“也就說你現在可以吃夏先生做的菜,和夏先生一樣的菜,以及夏先生夾的菜,排除掉這些情況你的病還是存在。”
沈栖聞,“差不多吧。”
陸鳴覺得有些神奇:“這種情況你跟你心裡醫生說過嗎?”
沈栖聞,“說過,他也沒遇到過這種案例,所以并沒有答案。”
“心裡醫生都不清楚?”
“别這麼沮喪,”薛禮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其實仔細一想也并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我們可以解釋為阿聞和夏先生之間的磁場很契合,所以才會有了這一系列神奇的變化。”
薛禮說完看了一眼沈栖聞又感慨了一句,“終歸是好事,你和夏先生現在已經結婚了所以就算不知道原因也沒什麼影響,以後都可以大口吃飯,大口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