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來了,有點燙你先等下。”
沈栖聞看着他還拿了一個碗上來有點好奇,“拿碗做什麼?”
夏初拿起杯子把裡面的水倒進碗裡,“水太燙,我倒進碗裡涼一下。小的時候我吃飯來不及,我秦姨就是這麼弄的。”
夏初倒騰幾次後,水溫就降到适合的溫度。
“好了,可以喝了。”夏初将水遞了過去,等沈栖聞喝了幾口後又把退燒藥遞了過去。
“怎麼好好的突然就發燒了?”
沈栖聞把藥吞下又灌了一口水才回答他的問題,“可能着涼了吧。”
昨晚他背夏初的時候身上就一件薄薄的襯衫,剛下車的時候是會冷,後來走路出汗又被風一吹。
再加上後來——
沈栖聞看了夏初一眼。
再後來因為突然狀況又洗了冷水澡,這一堆因素堆疊在一起就集中爆發了。
其實昨晚睡覺前他就有些不舒服,隻以為睡一覺就會好,沒想到竟然發燒了。
夏初見他吃完藥,伸手拿過他手裡的杯子,“你先躺下好好休息,捂一捂,我再去給你煮點粥。”
“嗯。”沈栖聞很輕地應了一聲,他身體沒什麼力氣就順從地又躺了下去,任由夏初把自己像個蠶蛹一樣包的嚴嚴實實。
看着夏初忙前忙後,沈栖聞覺得人與人之間的際遇挺神奇。昨晚他還是照顧人的那個,今天就被人照顧了。
這還是搬出來住後第一次生病有人可以依賴,感覺還不錯。
因為藥效的緣故,他很快就又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叫自己還以為是幻覺。
“沈栖聞,先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大概是藥起了作用,睡過一覺沈栖聞覺得人好多了,這次起來都不用夏初扶。
“我先換套衣服,流汗了穿着不舒服。”沈栖聞剛要掀開被子下床,夏初及時制止了他。
“從現在開始你隻要動嘴,其他都不用自己來。”
沈栖聞有些失笑,“我沒那麼脆弱。”
“生病的人可以脆弱。”
夏初強制不讓他起身。
然後自己就去衣櫃那邊給他拿衣服。
沈栖聞的衣櫃很整齊,衣服也都是分類好的。
“睡衣在櫃子左側。”
夏初往左側看了一眼,“找到了。”
他把睡衣拿了過去,剛要動手突然想起不合适,“那個,衣服給你,我先出去。”
想起自己昨晚給夏初換衣服的窘迫,沈栖聞突然生出一絲惡趣味。
“你不是說我隻要動嘴就好,剩下的你來?怎麼,現在大學生都可以說話不算話?”
夏初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噎了一下,“我來就我來,我是怕你覺得不好意思。”
沈栖聞看着他已經開始泛紅的耳尖,心裡覺得好笑。
也不知道是誰在不好意思。
夏初硬着頭皮伸手要去脫他衣服的時候,沈栖聞一把握住了他。
“我開玩笑呢,生氣了?”
“沒有。”夏初并不承認,“快換吧,省得等會兒又着涼病情又加重。”
沈栖聞低低地笑了出來,還說沒生氣。
“我自己來。”
沈栖聞換衣服的時候夏初自覺轉身避嫌,可是很不巧的是沈栖聞不知道為什麼在牆上安了一面鏡子,所以即便他已經避開了,沈栖聞換衣服的畫面還是一覽無餘地盡收眼底。
夏初覺得自己應該閉上眼睛,可是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又會出現畫面,感覺更加奇怪,所以就又睜眼。睜眼又覺得自己心思不正,所以又閉眼,反反複複,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睜,感覺很忙,該看的卻還是一樣沒落下。
沈栖聞的身材真的很好,寬肩窄腰,膚色不算白卻也不黑,腰側的線條流暢,腹部的肌肉也很分明。
和自己的一比,夏初瞬間自卑了。
他向來對自己的身材就不太滿意,一個男人沒半點肌肉,身體又太過瘦弱,不僅如此皮膚還比女生都白,就因為如此才會被班裡的同學調侃為班花。
要是他能擁有沈栖聞那樣的身材,是不是就能摘掉班花這個個外号。
“對你所看到的還滿意嗎?”
“滿意。”夏初在走神完全是下意識地反應。
說完後擡眼看到鏡子裡換好衣服對着自己笑的男人,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聽着身後傳來低低的笑聲,夏初在心裡默默給沈栖聞記上一筆。
沈栖聞這個人真的很壞,生病了還還不忘欺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