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陸恣意跟前時,花夾克忽然停住,臉色一變,“你男朋是什麼做的?”
如果今天是陸恣意自己,他一定放開了打,好好教訓姓侯的兩兄弟。
他挨兩下沒關系,全當疏松筋骨,但人多手雜,他怕護不周全沈黎,何況現在他不能下了孟老闆的面子。
陸恣意毫不猶豫的回答:“電動的。”
周圍哄堂大笑,一群人慢慢走遠。
陸恣意沉着臉,看不出什麼情緒,隻将手指掰的咯咯作響,半天才發現沈黎正意有所指的看他。
“不是說你。”陸恣意嚴肅解釋,說完自己先壞笑起來,對上沈黎的眼睛,又脫口而出:“我單身。”
說完又覺這解釋多此一舉,他呵呵一笑,攬着沈黎,“走了,走了。”
沈黎心說如果不是單身,誰會用電動“男朋友”。
他自己就有兩箱,各種型号、大小都有,和珍藏的手辦放在同一間屋子。
每當他有那方面的需求就會到秘密基地撒個歡。
手辦用來慰藉靈魂,電動“男朋友”用來慰藉肉、體。
沒什麼見不得人,但像姐妹這麼坦誠的,那就是另一種境界了。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這一晚上出了兩回事情,陸恣意不太放心,“一會兒自己開車回去啊?”
“我的司機最近請假了。”沈黎沒說是或不是。
陸恣意立馬說:“一會兒我送你。”
*
走出悠長小巷,兩邊漸漸出現行人。
沈黎朝旁邊的公交站示意,“陪我坐一會兒。”
“累了還是低血糖?”陸恣依言意坐到他旁邊,不住往他臉上瞧,有點擔心。
“都不是。”沈黎把外套脫下披到他身上,賣了個關子,眼中狡黠的光彩閃動,“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陸恣意看他心情很好的樣子,也沒再問,兩人并排坐在夜幕下的公交站台上。
很快,身後傳來“喵嗚”一聲。
陸恣意回頭,驚歎道:“呦!這貓胖的!”
花壇裡鑽出隻漂亮的長毛三花貓,琥珀色的眼睛,四個爪爪上全長着白手套,山竹果肉一樣渾圓可愛,肯定有人經常喂。
沈黎站起身,從兜裡掏出貓條,跟在三花後面。
三花貓防備着不讓人靠近,又眼饞他手裡的貓條,沖沈黎發出嗲嗲的叫聲。
一人一貓圍着站台兜圈子,沈黎跟在後面,頗有點涎皮賴臉的意思。
陸恣意看得啧啧稱奇,又忍不住招惹人家,“你說你,兜裡不揣糖,揣貓條,低血糖犯了,你能吃貓條嗎?”
說完自己先被腦海中的場景逗樂,這人身上那高冷勁兒,還真像隻皮毛雪白的長毛貓。
沈黎白他一眼,謹慎的沒有出聲,生怕三花被自己吓走。
陸恣意笑得更厲害。
在獻祭完三根貓條後,沈黎終于如願以償,舉着貓條近身喂三花。
花壇裡的木芙蓉開的正盛,沈黎蹲在花團錦簇旁,笑得眉眼彎彎。
三花貓忘我的吃貓條,眯起眼睛,很是享受。
陸恣意看見沈黎悄悄伸手,抓住三花的一個爪爪,慢慢往跟前拽。
貪吃的三花貓好半天意識到不對,使勁往後扥,兩隻帶白手套的後腳在地上用力到開花,都快變成雞爪了,但他哪裡是沈黎的對手。
最後,三花伸出一隻爪子,死命勾住旁邊不知名的植物,脖子拼命往回縮,大胖臉馬上要縮擠成六邊形,把心裡的不情願全部具象化在一張貓餅臉上。
陸恣意起身蹲到他旁邊,看着直樂,“你這算綁架吧。”
沈黎一本正經的說瞎話,“小貓咪一臉情願的樣子。”
這樣冷着臉說笑話太有殺傷力,陸恣意笑到停不下來。
據說三花貓在别的貓眼裡是絕世大美貓的存在。
面前兩個都是頂漂亮的,着實養眼,尤其是沈黎。
陸恣意心裡蓦然冒出一句話:
貓中三花,人間沈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