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杭真望着他:“我是在擔心你。”
蔚翎冷眼瞧着他,經過剛才聽到的那些内容,他顯然已經把自己上次見到杭真的時候說過的話全都忘了。
“請你離開。”
杭真看到蔚翎打算關門,在前一刻跻身進去。
蔚翎皺了眉:“出去。”
“……”
不愧是兄弟倆。
杭真想,自己在一天之内被這對親兄弟前後腳趕出房間,也算是一項戰績了。
“噓。外面有人。”
杭真的食指豎在唇前,把蔚翎抵在身後。
然而蔚翎的表情明顯在說他是找借口胡說八道:“你——”
“噓。”
杭真擡手捂住了蔚翎的嘴,看到了蔚翎微微睜大的眼睛和迅速放大的瞳孔。
與此同時,門外有人小聲說話和同行走路的聲音。
外面的聲音消失之後,杭真放下了手。
而蔚翎還是那副表情:“人走遠了,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吧?”
杭真仰頭看着他,看了十幾秒,幾乎看到了他幾近崩潰的精神線,然後,杭真輕輕點了頭:“蔚翎,你照顧好自己。”
他離開後,蔚翎并沒有追出來。
杭真突然也有點兒迷茫。
見到蔚翎的時候總會下意識不忍心,可心裡又清楚蔚栾才是自己的主攻目标。
呃……
這事情發展的……
還真有既要又要朝三暮四的意思了。
杭真找了個空房間閃進去,窩着給蔚栾打電話。
打了三個對方都直接挂斷了。
杭真也沒氣餒,繼續打,到第八個的時候蔚栾接了。
卻不說話。
杭真問他:“不是讓你的助理安排我離開嗎?怎麼?這才過了多久,你說的話就不算數了?”
蔚栾那頭沉默着,兩秒過後,又把電話挂了。
杭真并不着急。
沒一會兒,他所在的房間門被人輕輕叩響。
“杭先生,請跟我來。”
杭真已經沒什麼精力去思考蔚栾的助理是怎麼準确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自己的了。
他有些累,想回家睡覺。
可是在上車的時候看到蔚栾不知道什麼時間已經坐進了車裡,就知道今天還沒過完。
杭真上車後跟蔚栾主動打招呼。
但對方并不理他,一直垂着頭看手上的文件,假裝身邊沒人。
這倒是在杭真的意料之中,并不意外,他打了個哈欠,靠着車窗閉目休息。
他沒看到,但系統看到了。
蔚栾那不耐煩又不爽還夾雜着不可置信的眼神。
估計在蔚栾的認知裡,杭真在上車感受到他的态度之後,應該痛哭流涕請求他的原諒跟他道歉,然後再說好話哄他,繼而對他做出關乎以後的承諾。
可是杭真什麼都沒做。
蔚栾無視他,他也無視蔚栾。
助理坐在前座,時刻注意這後座的兩個人,車内的氣氛有些可怕。
杭真沒有睜眼,蔚栾也就沒有顧忌一直盯着他看。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但若說爆發出來,卻又在看到他這麼累之後突然猶豫了。
蔚栾微微吸了口氣,沉了沉心思,繼續看手裡的文件。
杭真前面還隻是閉目養神,但後面真的睡着了。
等他醒來,司機和助理都不見了,隻剩下身邊的蔚栾,還有紙張微微翻動的聲音。
杭真突然想到不相關的閑事。
……相比較起無紙化,蔚栾似乎更喜歡紙質辦公。
這算是他的個人特點嗎?
“我睡了多久?”
杭真打了個哈欠,看向窗外,發現他們的目的地是蔚栾的那個公寓。
也對,想也知道蔚栾不會送他回家。
今天還沒結束。
蔚栾沒有回答他,而是把手裡的東西收了起來。
杭真低眉順眼跟着蔚栾亦步亦趨地行動。
兩人進門之後,杭真連鞋都沒換,就被蔚栾推搡到了沙發上。
蔚栾非常不溫柔,杭真前半程一直皺着眉,不過沒有推拒。
這就是所謂的做恨嗎?杭真思考了一下。
那天晚上的小插曲就算過去了。
蔚栾不再提,杭真自然沒必要提。
他們隔三差五見上一面,像是彼此工作都很忙碌的普通情侶。
當然,要撇開蔚栾有未婚妻這個事實不談。
杭真在某個場合遇到他們同時出席,發現自己并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