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他想。
杭真想回房休息了,他覺得自己有種難以啟齒的原始沖動。
光是看着時景忙碌的背影就開始浮想聯翩,這種日子,最起碼還有兩天……
時景沒有給出反應,杭真艱難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一下子就發現了自己房間有被翻過的痕迹。
遲鈍地思考了一下,想起來應該是時景昨晚幫他找抑制劑的時候弄的。
杭真又疲倦又躁動,他輕歎一聲,倒在自己床上。
抑制劑是人為控制,不能完全纾解,屬于堵而不是通。
難受死了。
杭真從來沒有這麼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所在的不是他熟悉的正常世界。
迷迷糊糊之間,他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沒有。
房間裡似乎多了一個人,對方趴在他床前跟他說了什麼,自己胡言亂語了一通,好一會兒對方沒了動靜。
杭真用盡全力掀開眼皮看了一眼,床前沒有人。
他不知道之前感受到的是不是夢。
再一次睜眼,是因為感覺到有人擺弄他的胳膊。
映入眼簾的是極好看的唇形,那人抿着唇蹲在他床前不知道在做什麼。
下一刻,胳膊上刺痛襲來。
平心而論,不是很痛,但杭真流出了眼淚。
大概是身體激素影響的吧,他不太确定。
既委屈又難受,既有想念又有不甘。
他聽到了自己嗚咽的聲音,或許還在小聲控訴着什麼。
有人輕輕拭去他的眼淚,聲音卻很冰冷:“别哭了。”
杭真哭得更厲害了,他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不管身邊的人是誰,就一把将對方抱住。
那人身上也好燙。
杭真想,真掃興,他還以為可以借機給自己降降溫,沒想到,身體裡的那把火燒得更旺了。
他閉着眼憑直覺蹭了蹭,有什麼東西勾住了他的發絲,杭真“嘶”了一聲,立刻有人出手解救他的頭發。
“好熱……”
他嘴裡喊着熱,卻舍不得放開懷裡的熱源。
好像有人說話,杭真聽不清楚,嘟嘟囔囔讓對方大聲點兒,然後就沒了聲音。
他死死抱着一個柔軟的玩偶不舍得放手,手腳并用想要留下那個巨大的玩偶,但玩偶本身似乎并不想留下,努力掙紮。
杭真來了氣,使勁兒擡手拍打了一下那個玩偶,有效诶,獲得了片刻的平靜。
好熱。
杭真睫毛忽閃兩下,終于能看到東西了。
熱得要命。
他陡然發現那是因為他懷裡抱了個人。
對方的體溫似乎也很高。
不過不能确定,因為他的體溫太高了,不同尋常。
“時景?”
好家夥……
自己這嗓子,像是不久之前冒過煙似的。
“對不起……”
杭真立刻把人松開。
時景衣衫不整,沉默地看着他,一言不發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杭真不小心看到他腰間似乎有被勒過的紅痕。
完蛋。
自己在神志不清小頭控制大頭的時候,力氣那麼大的麼?
他擡頭,無意間看到了時景的脖子,居然也有痕迹……吻痕……
杭真茫然地眨了眨眼。
再擡頭想道歉的時候,時景已經出去了。
杭真艱難移動自己根本控制不了的身體,去了衛生間照鏡子,他鎖骨和脖子上也有深淺不一的痕迹。
看來是被影響了,情難自控。
杭真拍了下腦門。
要命,這麼刺激的過程他什麼感覺都想不起來了。
換了衣服,頭暈目眩出去,時景房間的門關着。
他做的飯放在桌上,早涼透了。
杭真心中升起内疚,自己這是在恩将仇報啊。
他輕輕敲了敲時景的門,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我的自控力實在太差,這兩天你就别管我了,離我遠點兒吧,我會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的,你……如果我再占你便宜,你就推開我,推不開就……打我,踢我,怎麼樣都行。”
他頓了頓,“你也把門反鎖上吧,我可能鎖不住自己。”
杭真沒什麼胃口吃飯。
沒有得到時景的回應,心裡空落落的。
行屍走肉一樣走到廚房,拿了點兒速食品抱在懷裡準備回房好好控制自己。
路過客廳垃圾桶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
盯着裡面的東西出神,先前錯過的一切全都回來了。
他記得自己隻用了兩支抑制劑,但在垃圾桶裡,有三支被扔掉的注射器。
而且……
他撿起了其中一個,那支明顯和其他兩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