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神貫注地聽也聽不真切,很快,外面的喧鬧停了,沒有人進來。
杭真叫了兩聲,外面守着的人進來看他的情況。
“我餓了,想吃點東西。”
那人應了聲,說去準備,被杭真叫住,他裝作不經意問了一句剛才發生了什麼。
“有人要見你,但沒有提前申請過,周長官也沒跟我們打過招呼,所以沒讓他們進來。”
“他們?幾個人?是誰啊?”
“兩男一女,都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之前沒見過也沒來過。”
杭真微微颔首,那人出去給他拿吃的了。
會是誰呢?三個人,全是三十歲左右的樣子,杭真想不到是誰。
如果隻有一個男人,他猜一定是紀老師。
但兩男一女,毫無頭緒。
如果之前沒出過場,說不定跟落網組織裡的那些人有關,那反而跟杭真無關了。
杭真睡得不太好,他一直在思考怎麼樣才能讓時景全身而退。
思來想去這不是隻靠他們兩個就能做到的事。
但誰會在這種緊要關頭幫忙呢?誰能真正幫到忙呢?杭真想定,決定什麼人什麼辦法都要試試。
第二天,無事發生,甚至沒人來看他。
杭真有一點着急了,“如果周長官很忙,能不能幫我給蘇辛或者甯瑛帶句話讓他們過來一趟?”
看守的人一邊敷衍着答應,一邊幫他打開了手铐,并且沒再鎖上過。
後來是因為沒再發生過什麼挾持事件,杭真才相信這改變是因為終于偏向于相信他本身沒有罪。
不過挾持事件發生後,居然沒有人對他進行一個專業詳細的問詢。
杭真有點兒驚訝,那群人傲慢到真的把他當成了一個不足以翻起風浪的工具,用完就忘了直接扔在一邊。
第三天,杭真提出要見周舒野。
對看守的人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報告。
進一步問他,杭真說隻能告訴周長官,其他人他信不過。
守着他的兩個人面面相觑一瞬,其中一人開口:“那就巧了,他一會兒就會過來看你,到時候你跟他說吧。”
杭真心中的一口氣始終提着,不敢放下。
時景那邊是什麼情況,那些人會不會把所有事情推到他身上,都不得而知。
再一次見到周舒野,感覺他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杭真沒忍住開口吐槽:“怎麼案子結了沒能讓你意氣風發,反而比查案的時候更滄桑了?”
周舒野摸了一下他根本顧不上打理的胡茬,無奈地笑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太多事情比查案更複雜。”
杭真無意識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昨天被紮帶傷到,今天痕迹更明顯了。
周舒野看到,抿了下唇:“你不用擔心時景,他沒事了,還有些手續要走,程序走完,醫生确定你的身體狀況沒問題,你們兩個就可以回去了。”
杭真眼睛瞪得溜圓:“你是騙我的吧?”
“撒這種謊,不是很容易就被拆穿了?”周舒野說:“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杭真淺品一下,問他:“你做了什麼?”
“不是我。”周舒野輕歎一聲,“雖然我很想幫你,但我能力不足,我得到的一部分信息表明,是時景家裡的人出了力。”
杭真怔了下,突然想到那個從未謀面的女人,時景的母親。
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但如果能輕松化解這種程度的麻煩,他就明白為什麼時景要A裝O了。
可如果是時景的母親,應該不會就這麼簡單放過他。
“你有我,有蘇辛,本來就不用擔心。”
周舒野說:“之前隻是擔心沒辦法讓你真正的願望達成,現在也不用擔心了。”
他笑了一聲:“都過去了。”
杭真懵懵懂懂地點頭,不再多問。
具體處理了多少人,案子是否真的結了,人抓完了沒有,都不是他能左右的。
自己和最重要的人能夠在這種情況下脫身,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第四天,杭真終于見到了時景。
他看起來很淡然,無傷無病,這個時候又變成了普通的年輕學生的樣子。
杭真忍不住當着所有人的面擁抱了他,久久不願意放開。
“我擔心的要命。”
時景在他耳邊低語:“我知道,所以第一時間來見你,讓你放心。”
杭真閉了閉眼,吸了吸鼻子,把眼淚逼了回去。
外面看守的人撤走,杭真在時景的安排下換了病房,杭真這才終于徹底放心。
他原本想直接出院,但醫生建議再留院觀察三天。
時景謹遵醫囑,不讓杭真提前出院,說會一直陪着他。
兩人膩歪在一起,杭真說起那天來的不知面貌的兩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