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真狠狠瞪着他,這個騙子豎起手指抵在唇邊讓他不要出聲。
沒得選擇,杭真隻能照做。
那對陌生男女的對話實在是太恐怖了,他本身也不敢說話。
“行了,趕快把人找到才是最重要的。”
男人說完,女人還伸着脖子嗅了嗅,杭真吓得憋住了呼吸。
這個行為讓他想起了一部老電影。
“哎呀,急什麼,不是放了消息都讓去那個廢棄的禮堂麼,找個人沒你想象中那麼難。”
“也是,現在叫那個什麼來着……哦!甕中捉鼈!”
“對,人家是這麼說的……”
兩人說笑着走遠,杭真差點兒把自己憋死,大口大口貪婪地汲取氧氣。
他狠狠踩了騙子一腳,對方低聲呼痛,“你幹什麼啊?”
“死騙子!騙了我還不夠!還想騙我的朋友!”
杭真罵完,立刻拿出手機,想給路知白他們通知,讓千萬不要到大禮堂去了。
從他們剛才的對話來看,這不是“孟長赢”給杭真單一的信息,他們是廣撒網的,都讓去了禮堂,去了之後,還不知道會怎麼被對付。
“……呵。”
又沒信号了。
杭真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說不定從剛才開始,待在房間裡才是最安全的。
他們先是切斷信号,然後又恢複,向所有人傳達房間裡不安全的信息。
等所有人逃出去,又使計讓都去大禮堂避難。
最後再甄别出他們想找到想弄死的那個人。其他人不知道會遭遇什麼。
杭真又試了好幾次,還是不行。
他瞪了騙子一眼,轉身就想回去找商愉和路知白,他們在救助路邊受傷的人,可能還沒過去,或許還來得及,能攔住。
卻在這關鍵時刻被騙子一把拉住:“你在說什麼啊?”
對方的語氣和被揭穿冒領假身份的時候一模一樣,好像沒有犯過錯似的。
杭真驚訝于對方的厚臉皮,他深吸一口氣,“放開我!”
“你先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眼神甚至還能做到這麼無辜……
如果不是路知白給杭真看的那些證據确鑿,他幾乎都要反省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不叫孟長赢,對嗎?你叫什麼?你到底是誰?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
對方的眼中閃過一瞬間的慌張,但很快鎮定下來。
“是,我不是孟長赢,那隻是我聽來的名字,我的真實身份……”
他支支吾吾的,像是不好說。
杭真抱着胳膊“呵”了一聲,想到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攔住路知白和商愉,讓他們不要去大禮堂。
那是他給的地址,如果他們因此遭遇了什麼危險,杭真全責。
“你别想浪費我的時間!”杭真一把甩開“孟長赢”的手,“你愛說不說,我已經不在乎你是誰了,反正以後你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再信!”
杭真跑向來時路,卻在一個拐彎處看到了剛才那對男女的身影。
他們走得好慢……
杭真心急如焚,他對這一片不太熟,尤其現在是黑夜,就更不認識路了。
從來路回去應該是最近的距離……
可是現在行不通,那有沒有别的路呢?
杭真拿出手機,後悔沒存一個這地方的地圖,沒信号,手機就是個無用的擺設,想搜地圖也不可能。
騙子朝他靠近,也看到了前面的男女,知道了杭真停下來的原因。
“喂,你到底在說什麼?你在着急什麼?你跟我解釋解釋啊,說不定我能幫到你呢?”
杭真心裡升起了一瞬間“要不向他問問路”的念頭,但飛快被理智壓了下去。
“我們這麼久不見了,你是不是聯系過我?聯系不上我的時候,你也着急過吧?但現在怎麼看起來……喂,既然你知道我不是孟長赢了,或許你已經知道他死了?那我怎麼樣,你一點兒都不關心的嗎?”
杭真倒吸了一口氣。
努力壓下内心的憤怒,眼冒怒火瞪着眼前的大騙子,
天呐,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人!
謊言被拆穿隻是看起來有點兒緊張,眨眼間就過去了。
現在居然還反過來還恬不知恥地質問他怎麼不關心自己。他怎麼說得出口的!果然是職業騙子,心态一級。
……等等。
杭真突然聽進去了騙子剛才說的話。
“你今天晚上接過我的電話,你還跟我說,讓我去大禮堂。”杭真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小聲問:“是不是?”
對方一臉茫然,“你給我的手機都不見了,我怎麼接你的電話啊?怎麼跟你說……等等……大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