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接近零點,徐昭希才去睡,今天一大早在鬧鐘響之前她就醒了。
天微亮,不用開燈,她能看清趙辰瀾的側臉,高挺的鼻梁,緊抿的嘴唇。昨夜她多次流連在上面,好像怎麼親都親不夠。
手機鬧鈴響起,她翻身去按,動作幅度不大,她還是咬牙等着酸痛暫時消散。
6:05,徐昭希不舍地下了床,穿上長袖長褲,忍着酸痛收拾鋪了一地的衣服。将她的衣服折好放入包裡,而趙辰瀾的衣服被她放在床邊。
趙辰瀾沒有被影響半分,呼吸輕緩,仍在夢鄉。昨夜熱情如火的人,睡相出奇的好,徐昭希又看了一會兒,才去衛生間洗漱。
刷牙時她無意識笑着,對上鏡中的人,呆愣了幾秒。
面上含春,正傻笑的人,是她自己,不是别人。
沖動是魔鬼,一向理智的她,昨夜被魔鬼附身。
一想到先開始的人是她自己,她的臉一瞬間燒紅。開始的理由現在想來如此站不住腳,昨夜她在這個理由的驅使下,做了人生中第一件說得上沖動的事。
也是她第一次做的事。
她沒有計劃,隻憑說不清的直覺,跟才見一天的人,做了她以前根本不可能做的事。
肌膚相觸,津液相渡,沒有阻隔地親密。
滿心的喜悅,直入靈魂的酥意,熱血翻湧,如潮汐席卷。
和趙辰瀾在一起的感覺太好,她現在想到,還是心生蕩漾。
走出衛生間,被冷水浸泡過的臉還燙着,徐昭希拿手貼着臉,看向床上的人。
看了一小會兒,她去收拾東西,東西不多,三兩下就收好了。
她拿出包裡的便利貼,寫上她的聯系方式,貼在昨晚買的牛奶瓶上。本來昨晚買來是想留在車上喝的,現在都留給還沒醒的人吧。
她想等趙辰瀾醒來再走,可是飛機不會等她,教授更不會等她。
開了一夜空調的房間,氣味不太好聞,她拉開一點窗,讓風進來。
她看了一眼手機,昨天約的網約車快到了,再不舍,她也得離開。
她要去叫醒趙辰瀾嗎?
她走到床邊,扶着床欄,傾身到床那邊,眼都不眨地看着那張安靜的臉,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她的目光移到昨晚親了太多次的唇上,下意識咽了口水,熱氣瞬間包裹住了她。
猶豫了幾秒,她站直了身,走到沙發那裡背起包。走到門口那邊,她回頭看了一眼,在心裡說再見。
因為是早班機,機場人不多,用不着排長隊,不到十幾分鐘徐昭希就過了安檢。出發很準時,徐昭希等了不到半小時,就開始檢票。到達也很準時,飛機到青城時是9點15分,跟徐昭希訂單上寫的時間隻隔一分鐘。
出來的第一時間,徐昭希先看手機,除了林奕暢發的問她到了哪裡的消息,再沒别的消息。
趙辰瀾還沒醒嗎?
趙辰瀾醒來就覺得全身酸痛,尤其是崴了的右腳。她接連“嘶”了幾聲,去摸身旁的人,摸了個空。
她睜開眼看了一圈,哪裡都沒有徐昭希的身影,她顧不上酸痛,起了身,又仔細看了一遍,房間裡除了她的衣服和背包,啥都沒有。徐昭希這是吃幹抹淨跑了?
她氣憤地捶了下床,很快笑起來,看起來像乖學生的徐昭希居然也這麼壞,她沒有看走眼,本想挑逗一下這個乖學生的,沒成想逗上了床。
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她捏了捏太陽穴,好像從她懷着好奇心接近徐昭希開始。
一整天,去了幾個地方,都碰上徐昭希,晚上又碰到了。偌大的茶飲店,隻徐昭希獨自一人坐在看不到海的位置,埋頭看着什麼,一動不動。
趙辰瀾點了單,看了一眼海,又去看坐在裡頭的徐昭希,還是低着頭看着什麼。
薄荷檸檬茶做好了,她喝了幾口,看了有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端着自己的薄荷檸檬茶走過去,她想看看明明是來風景的人怎麼不看風景,在看什麼。
徐昭希真的很專注,趙辰瀾在她身後看了有一會兒,徐昭希都沒感覺到她在。
原來是個醫學生,看了人體圖,又翻開手術視頻,趙辰瀾抖了抖。身前的人終于察覺到了她,轉過頭眼都不眨地看她,眼睛裡毫無情緒。
趙辰瀾毫不客氣拉了一旁的椅子坐下,問徐昭希:“人的哪個部分最好切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