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肯定的回複,平躺在床上的趙辰瀾快速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仔細看着那張照片。她心想,徐昭希不是病了,怎麼還去櫻桃園幹活?
發出去的問題很快有了回應,她很意外,徐昭希居然會去幹體力活,還幹得挺好。她實在想象不出摘櫻桃的徐昭希是什麼樣。
姜樂淙似乎聽到她的心聲,發來一張徐昭希在摘櫻桃的照片。照片裡的徐昭希臉雖白,但兩頰被曬得通紅,看起來健康許多。
像這樣專注的眼神,她也曾看到過,為此着迷過。
當醫生或者當果農的徐昭希,在她眼裡好像沒有區别,還是那麼讓她心動。
她的臉龐漸漸被熱氣覆蓋,心像泡在溫水裡,隻要一觸就會溶化。
三年的時間,她沒有改變,再遇見她,她仍然動心。
她懊惱自己,如此不争氣,人家都不留聯系方式,還要重蹈覆轍。她是不是該去見見别的人,好讓徐昭希從她心裡出去。
三年,足夠了,她不該執迷不悟。
徐昭希沒有出現,她還能安慰自己徐昭希留了聯系方式,但被酒店前台說的野生猴子拿走了。她都待在這裡三年,也沒見野猴子上新聞,社交平台也無人談論野猴子。
現在徐昭希出現了,沒有問自己怎麼沒聯系她,就說明徐昭希沒有留聯系方式。她們的關系止于那一夜,她不該裝作跟對方很熟,讓對方不适。
可她又咽不下那口氣,徐昭希憑什麼不留聯系方式,憑什麼讓自己白白期待了三年?
徐昭希沒有對她許諾,那一晚濃情之時,也沒說過以後,是她自己擅自期待。不留聯系方式,就說明徐昭希沒打算跟她有以後。
那一晚隻是她有意靠近,而徐昭希有意促成的,互相撫慰的夜晚,僅此而已。盡管她感覺到徐昭希的情動,感覺到徐昭希和她一樣地激動、興奮,但也隻是她的感覺。
在那種強烈刺激之下的人,都會有此表現,是她加了濾鏡,是她想要徐昭希變成那樣。
這樣翻來覆去的建設、推翻,她做了許多次,隻是今晚格外糾結。
有些人隻認識一天,就像認識了一輩子。
除了學校的室友,她從來沒跟陌生人在白天相遇,在晚上同處一個屋檐下,甚至睡在一張床上坦誠相對。
或許是這樣的經曆到目前為止隻有一次,過了三年,她還忘不掉。
她再次看着那張照片,她想,看多了,總會厭煩的吧。
到第二天天亮,她沒有厭煩,她睡過去了,一夜無夢。
她睜眼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怎麼沒做傷心的夢,她都認清事實了,應該要來一個夢讓她更清醒啊。
她抓了一把頭,起身去洗漱,然後像往常一樣下樓開店。
早上總要騎車繞一圈的人,這會兒正好回來,手裡提着她們常吃的那家牛肉粉。袋子還沒打開,趙辰瀾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肉味,肚裡的饞蟲一下子爬出來,也就顧不上昨晚糾結的事了。
陳昕遙把袋子遞給趙辰瀾,去一旁洗臉洗手。
她們在外面的鐵桌上吃起冒着熱氣的牛肉粉。她們也做過牛肉粉,怎麼做都不像像姚姨做的。
她們去姚姨的店看過,牛肉粉的湯是用牛骨頭熬的,用的砂鍋,火候是關鍵。姚姨一點都不擔心她們學去,還在她們面前做過。
姚姨也來過她們的店,看到店裡的樣子,稱贊她們,問她們可以幫她的店做一點改動嗎。
她們一口答應,花了不到一周的時間,把姚姨的店整理了一番。主要是整體的擺放,以及加些設計在招牌、菜單上,讓姚姨的店看起來更簡潔、清爽一些。
她們沒有要姚姨的錢,讓姚姨包她們一個月的早餐粉就好,姚姨答應了。
姚姨也在她們的店吃過她們做的粉,還帶了她認識的親戚朋友過來吃,這些親戚朋友之後也來過她們的店。
通過她們的口口相傳,附近的居民也陸續過來嘗試,沒有遊客的日子,餐廳靠她們運營下去。
房東秦阿姨看到生意火爆,也沒有漲房租。她們一開始隻簽了兩年,到續簽時,擔心漲價。
秦阿姨主動提維持原價,說她們來這裡,這一片似乎更有活力了,還說她們把她的房子維護的很好,這個裝修風格看着就清爽,還問她們接不接改造的單子。
看她們猶豫,問出她們猶豫的關鍵,說改造的工期由她們決定,至于預算,秦阿姨希望她們看了之後大緻給個數目,她去跟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