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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封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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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裡朝外皆道他這人耽于聲色,癡迷鬥獸,還有個奪人處子身後便将人扔去喂虎狼的習慣,是既有好色之名,又占了殘暴之實。

再者說,倘若他真有隐疾,身為他養母的崔太後如何能不知,若是知道又怎會替他這個搶走自己親兒子皇位的外人隐瞞,更不可能再引薦自家外甥女入宮了。

可若非如此,又實在難以解釋他身上的種種異常。

明儀百思不得其解,終究還是懶得再解。

左右正如他所言,隻待三日後洞房之夜,一切疑問自有分曉。

現如今他既沒那個心,她倒真好省去一番力氣,暫時再松快個幾日。

然三日之期,說過便也過了,一眨眼的功夫,已然便是明儀這一世的封後之日。

*

就在麟德六年九月初九這一天,恰逢重陽之期,吉時一至,内庭六尚諸臣并正副使便共赴華清宮,奉制授冊,迎拜新後。

身為正使的蘇月欽雖百般不願,終也還是為了阖族興亡,不得不硬着頭皮,忍着惡心,披上绯袍,再一次來到了這華清宮飛霞殿前。

而明儀此刻也早早遵從着禮制,手捧一隻虛扣着的雕花錦盒,立于飛霞殿東階之下,靜候宮中使臣。

思及當初,她本是最沒規矩的那個,素來也瞧不上長安這個要拜,那個要跪的繁文缛節。

為此,她也沒少和自小恪守儀禮的蘇月欽争論,并常以各種角度刁鑽的歪理邪說将他頂得張目結舌,面紅耳赤。

不過即便如此,從前的蘇月欽還是會在見到她以後,便同她唠叨幾句,有時為着迫使她聽勸,必得再繞上蕭覺,道是若不想給他丢人,便老實些,好好學學規矩。

可她始終沒怎麼聽進去。

而今她終如蘇月欽所願,知禮守節一回,不曾想,卻早已不是為了蕭覺。

自然,更不可能是為了蕭雲旗。

她隻為自己。

“……故雲陽王夏侯明毅之妹夏侯氏,門著勳庸,地華纓黻,往以才行選入王府,享譽椒闱,德光入苑。今舉罪王謀反,懋功高義,皇太後鑒悉,每垂賞歎,特賜夏侯氏于朕,事同政君。可立為皇後。”

待他沉着臉色将诏文念完,依制,代尚宮使職的他該與内庭司掌衣飾的女官徐尚服一起,将冊文鳳印和金絲寶绶一并跪呈于明儀。

隻見他一張臉黑如鍋底,緊攥着帛書的手指節隐隐泛白,卻不似是來代天子出使迎奉新後,而是來尋人讨債、為人吊喪的。

可他最終應是想起了家中柔弱且剛剛喪夫的妹妹和在襁褓中的外甥,以及蘇家上下幾百号人口牲畜,總歸還是一忍再忍,撩袍跪地:

“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蘇月欽,奉制授皇後備物典冊,恭祝皇後敵體至尊,母儀四海。”

說罷,他便迅速起身撤開一步,恭敬卻也冷淡地朝她深揖重拜,就連道賀亦漠然冷清,全無半分喜氣。

尤其是最後那幾個字,經他唇齒一咬,說是祝詞,倒更像是怨毒的詛咒。

明儀卻不甚在意,脖頸高揚着隻微微低眸看了他一眼,彎起朱紅的唇,就如同沒聽出來一般轉開了眸子,繼續聽受其他人的祝拜。

但見她發挽高髻,鳳冠上簪赤金紅寶花钗十二樹,又以兩博鬓并寶钿十二壓于腦後,又着一身金線寶錦織就的玄青大袖朝服,奢麗之至,恍如盛梁再現,令人咂舌。

然而哪怕衣飾再華麗,也難以掩蓋住她本身的豔光。

人們的目光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被這位新後的容顔所吸引,看她在極盡濃妝豔抹的描刻下,仍舊冠絕群芳的眉眼,觀她一舉一動間的端雅婀娜,綽約風姿。

待拜禮一成,前來迎她入大明宮的重翟車也在飛霞殿外恭候已久,她便在内庭幾位女官的攙扶下,繼續抱着她的那隻錦盒,盈盈步出,意欲登車而上。

“等等。”

隻待她始一坐入車中,未等金車發動,便聽她在廂中冷不丁開了句口。

“本宮有話,請蘇相公上前聽問。”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回頭看向走在最後的蘇月欽。

便是蘇月欽自己,也不由一愣,心下狐疑,擰眉便不卑不亢道:“微臣鄙濁之身,不敢上前污損皇後鳳目,皇後有話便就這麼問吧。”

“蘇卿既有自知之明,那本宮便不勉強了。”

明儀最見不得他這副清高模樣,蔑然一笑,方才又道,“其實本宮也沒什麼要問的,隻是上回蘇卿走得急,有一件禮物本宮忘了給你,時至今日方才記起。然本宮此去,與蘇卿便是一輩子的陌路殊途,隻得在今日将禮奉上,就當是你我相識一場的見證吧。”

話說得差不多了,她便打起簾子,将手裡那隻一開始就抱着的錦盒從車窗遞了出去,交到随行的女官手中,由她親手捧着,穿過鴉雀無聲的人群儀仗,送到了蘇月欽面前。

蘇月欽哪裡肯收她的禮,正要張口拒絕,卻又被她搶先一步,揚聲道:“蘇卿先别忙着回絕,且打開看看是什麼,再做定奪也不遲。”

奉盒的女官很是有眼力見,聽了明儀這麼說,便又将手中的錦盒捧高幾分,令蘇月欽在憎恨和好奇之間進退兩難,于衆目睽睽之下,終是逼不得已,親手掀開了錦盒的華蓋。

然而就是這麼毫無防備地一掀,差點沒把他和他附近幾個使者吓得魂飛魄散,癱軟在地。

畢竟誰能想到,在那雕花漆紅的錦盒裡靜靜躺着的的,居然會是一個成年男子白森森的頭骨!

“夏侯明儀,你不得好死!”

九月重陽,天高雲淡,素有溫文儒雅、持戒守禮之美名的長安第一俊才,竟在帝後的婚儀上如此失禮喪節,一聲歇斯底裡的咒罵怒沖九霄,驚飛了雲間鶴,攪擾了廣寒月。

周遭人均被吓了一跳,不覺紛紛側目,既是驚歎他突然的失态,也忍不住為他繁華似錦的前程起了擔憂。

明儀卻在他罵聲中,暢快淋漓地笑出了聲。一頭钗環止不住地搖晃擺顫,幾幾欲墜。

待她笑夠了,頭上的花钗也扶穩了,竟也沒說他這樣子罰是不罰,揮手便令:“吉時将至,起駕吧!”

從今往後,她将踏着他的痛苦,奔赴一條隻屬于她自己的康莊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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