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疏吟驚訝地向她确認了下她們要找的對象,得到對方的肯定之後,她猶疑地朝兩人走了過去。
許添愛不确定自己可不可以和疏吟一起,不過她剛試探地往前邁了一步,池舒就擡手阻止道:“不好意思同學,她一個人來就好。”
許添愛讪讪道:“哦……那好吧。”随後默默退了回去。
她總感覺這事和高弈有關,畢竟池舒是15班的人。
易疏吟回頭把手裡的羽毛球遞給許添愛,随後跟着她們一起離開了操場。
關韶華先去小賣部買了點零食給三個人分了,然後帶着她去了小賣部背後的一片空地。
這片空地有些破敗,院牆前放着兩個巨大的垃圾桶。
易疏吟從來沒來過這裡,确切地說她完全不知道小賣部背後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池舒熟門熟路地找了幾個破木凳出來,易疏吟跟着她倆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由于關韶華和池舒的身高都非常高,所以坐下之後确實少了一些壓迫感,至少她不用仰着脖子和她們說話了。
但易疏吟看着這又是零食,又是闆凳的,心裡反而更緊張了。
關韶華笑道:“沒事,放松點,今天要說的事其實和你沒關系的。”
易疏吟聽見這話,心裡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撕開包裝拿起一片薯片放到嘴裡。
池舒沒有吃零食,她拿着一個金屬打火機在手裡把玩,關韶華開啟了一些輕松的話題,比如剛剛沒買到想要的薯片牌子之類,後面才轉到高弈身上。
在聊了一些易疏吟早就聽過的兩人戀愛時的轟動事迹之後,池舒看見她有點進入狀态了,于是試探地朝她開口道。
“對了疏吟,高弈是不是帶你去康禧吃過一道定制菜?”
易疏吟的手停了下來,她點點頭。
“嗯,對的,叫‘鴛意’。”
她揣摩着這句話,難道他帶袁湘婷也吃過?自己并不是唯一的受邀對象?
池舒繼續道:“他之前帶袁湘婷也吃過一道定制菜,但不是你的這道。”
易疏吟有些好奇:“是什麼菜啊?”
池舒淡淡道:“那道菜的名字很長,是一種加了蟲草的粥,菜單上是有的,但高弈要求他們使用更高級的用料和更好的營養配比,所以康禧就專門為他重新做了一份,名字還是那個,隻不過是另外的價格。”
易疏吟想起那天蔣菲似乎也點了一道名字很長的菜。
池舒低下頭去,在手機屏幕上劃拉了很久,終于找到了那個名字。
她對着手機念了出來:“叫做‘海皇蟲草花魚肚牡蛎鮮蝦羹’。”
是了,她想起來了,應該就是這道菜。
易疏吟正想開口,池舒突然擡眼問她。
“你知道高弈為什麼要給她點這道菜嗎?”
易疏吟疑惑地搖了搖頭。
池舒把手機放回兜裡,骨節分明的一雙手十指交疊地放在腿前,她盯着她的眼睛平靜道。
“因為她做了一個手術,需要補一補。”
易疏吟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她屏住呼吸,眨巴了一下眼睛問道。
“什麼手術?”
池舒用力抿了一下唇角,她用手摸了摸耳朵,盡量以一種輕松的語氣說了出來。
“就是一種……殺掉肚子裡的小孩的手術。”
?!
什……什麼?
易疏吟呆住了,她拿着薯片的手一動不動,像被人點了穴一樣。
池舒看了她一眼,繼續紮心道:“不用懷疑,就是你想的那個。”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朝着易疏吟的天靈蓋“咔嚓”一聲劈了下來。
讓她久久不能動彈。
她知道高弈是個花心的人,有着她難以想象的過去,甚至想過他可能和一些女孩發生過一些……現階段不應該發生的事。
但這件事對她來說還是太超綱了。
薯片在她手裡碎成了兩半,掉到了地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果然一切都是自欺欺人,可笑的是她還一直因為高弈沒有對自己動手動腳而感到欣慰。
那天她滾燙的唇觸上他的唇瓣之後,他也沒有用力回吻。
她後來還在想,怎麼感覺自己比還他還大膽啊?說好的花花公子呢,也沒有傳說中那麼“開放”嘛。
多麼天真可笑的想法。
而且關于吃飯的事情,她也全部回想起來了。
那時候蔣菲問他還記不記得上次點的那道菜,高弈說不記得了,然後她饒有深意地對高弈說了句。
“我生病那次,你說帶我來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