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頌非微微吃了一驚,她居然覺得自己和高弈的差距很大 ?
他對這個想法感到惋惜,在他的眼裡,她可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呢。
如果她指的是家庭條件,那的确無可厚非。
但一個人的出生無法改變,他覺得他們的靈魂是平等的。
當然,這些想法他也隻能默默放在心底。
他思考了一下,然後認真回複她道。
“如果是真的喜歡,我會争取。”
真的喜歡?
她真的喜歡高弈嗎?
易疏吟蜷起雙腿,靜靜地思考着這個問題。
良久,她對陳頌非說:“我知道了,謝謝你,頌非。”
看着女孩釋懷的表情,陳頌非的心卻提了起來 。
她真的喜歡高弈嗎?
這次輪到他思考這個問題了。
可惜無論她喜不喜歡高弈,她對自己肯定是沒什麼感覺的,這一點他非常确定。
想到這裡,他的心仿佛從虛空中墜了下去,底下一片荒蕪。
易疏吟已經恢複如常,她微笑着站了起來。
“快下課了,走嗎頌非?”
陳頌非這才回過神來,他斂了剛才的情緒,臉上又挂起那副溫和禮貌的笑容。
“嗯,走吧。”
回到操場的時候,陳頌非把其他楓葉都扔了,隻留了下掉在易疏吟膝蓋上的那一片。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放進了衣服内側的口袋裡。
*
集合的時候,易疏吟意外地發現隊伍裡沒有高弈,而且體育老師也沒有點他的名。
解散之後,她和許添愛往教室的方向走。
易疏吟告訴她,今天池舒找自己聊了一些關于以前袁湘婷在15班的事。
當然,她略過了關鍵的部分。
走到台階的時候,後面幾個男生步子加大,很快趕了上來,并且從她倆身邊經過。
男生們在讨論今天打籃球的事。
男生A:“今天高哥真是殺瘋了呀!”
男生B:“可不是嘛,都超那麼多分了居然還這麼拼,想不通啊!”
男生C:“話說他傷得嚴重嗎?”
男生A:“哎喲那一下跪下去可不好說,擦傷是肯定的了,就看韌帶能不能頂得住了。”
男生B:“要真出個什麼毛病,下個月比賽怎麼辦啊……”
後面的話聽不清了,幾個人走遠了。
易疏吟心裡一驚,許添愛也擔心起來,但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她倆各懷心事回到了教室。
幾分鐘後,高弈渾身濕透,一瘸一拐地朝座位走了過來。
他的膝蓋和手肘都包着紗布。
男生手裡拿着兩瓶水,一瓶脈動,一瓶水蜜桃汁。
那桃紅色的瓶子頗為引人注目。
高弈撩起球衣擦了下臉上和頭上的汗,露出整齊的八塊腹肌。
這個人連受傷都這麼迷人。
高弈回到座位,把那瓶水蜜桃汁遞給了易疏吟。
還從兜裡掏了一條口香糖,放在了她的桌子上,是她愛吃的藍莓口味。
這一刻,她好像什麼都忘記了。
易疏吟擔心道:“你怎麼受傷了還給我買東西?”
高弈扯起嘴角笑了笑:“順手的事。”
易疏吟湊過去查看他的腿傷,紗布上有些滲血。
她心疼地埋怨他道:“我聽說你今天打球特别瘋才受傷的,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這麼拼?”
她小心翼翼地看他,想從他臉上的表情探尋一二。
高弈避重就輕道:“很久沒打了,馬上要比賽,想多練練找點感覺,結果用力過猛了,嗨。”
他尴尬地笑了笑。
這個理由很完美,但易疏吟覺得不對,高弈一般都不會解釋自己。
他隻會告訴别人“我要XX”、“我XXX了”,很少解釋原因。
所以……他在逃避。
易疏吟正想着怎麼繼續問他,陳頌非和袁浩過來了。
陳頌非關心道:“高弈,你沒事吧?”
問完之後視線卻落在易疏吟桌上的藍莓味口香糖上。
他思忖着,他之前調查過的關于易疏吟的喜好,高弈現在學得不錯呢。
袁浩皺眉道:“我說我陪你去醫務室吧,你偏不讓。”
高弈咧嘴笑笑:“沒事,小問題,幾天就好了。”
袁浩擔憂道:“我剛看你進來那姿勢,可不像小傷啊?真的不要緊?”
高弈擰開脈動喝了一口:“哥是誰?就這點事,小打小鬧好吧。”
他朝他們擡了擡胳膊,示意自己毫無影響。
幾人嬉笑打鬧了幾句,陳頌非提醒快上課了,袁浩這才離開。
高弈猛地打了一個噴嚏,易疏吟看他的頭發很濕,便從桌屜裡拿了一張小毛巾遞給他。
高弈卻一動不動地盯着她。
她抿唇道:“怎麼了?”
高弈擡了擡他受傷的胳膊,開始使壞。
他勾勾唇角道:“手不方便,幫我擦一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