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芙将兩隻狐狸捆住。
白狐承受不住,又吐了一口血,血将她胸前的白毛染紅了,她沒有再掙紮,仿佛認命了般,讓蔣芙捆了。
不過,在蔣芙看來,她看到白狐吞咽了兩次,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吐了血,所以白狐這應該是受傷過重了。
“姐,你沒事吧?”紅狐大驚失色。
白狐翻了個白眼,張着血口問他,“為什麼不跑?”
紅狐一臉難受,他既心疼姐姐受傷,也很心痛沒能跑掉,“跑不掉的,而且齊香香的屍體,被她拿了,我不能就這麼跑了。”
白狐認命地閉了閉眼,确實,他們怎麼逃都逃不掉的,前有追兵,後有堵截,就是死在不同的人手上而已。她輕籲出一口氣,盡管對于被抓一事再憋屈,現在也沒什麼辦法了。
再睜眼時,追殺她的人已到了眼前。
“多謝小友幫忙,我叫呂斓燭,九華觀掌門。”來人一身道袍,六十左右的年紀,一看白狐已經被綁,立馬拱手和蔣芙緻謝。
竟然是道觀掌門。不過在除妖一路,遇見三界之内的什麼生物,蔣芙都不覺得奇怪,她看了眼對面老道的臉,面色紅潤,神态間正氣昂然,是個正派人。
于是淡定地點頭,“玄清門蔣芙。”
呂斓燭含笑點頭,眼眸含光,“蔣芙?好名字,我有一老友也姓蔣,他有個女兒,名字好像也叫蔣芙。”
蔣芙眼皮重重一跳,她覺得自己可能幻聽了,她緊盯着對面的人,想要看出些端倪,不過隻能看出這人沒惡意,倒看不出他和老爹有什麼聯系,“你說什麼?我沒聽清,你剛才說你的朋友女兒名字叫什麼?”
“蔣平。”呂斓燭說,他挺滿意蔣芙的反應,他上次見到她,就想來找她了,偏偏被蔣平給攔着,現在碰上了,他肯定得把這層關系給表明了。
看蔣平還怎麼攔!
蔣芙臉色嚴肅,“你是他朋友?道觀掌門?”
呂斓燭點頭,“他算是我師弟,我師父收的最後一個弟子。”不過還沒教他什麼,師父就仙逝了。
蔣芙哦了一聲,一副稀疏平常,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沒對這事再有什麼話。
“……”
呂斓燭正等着她的反應呢,比如驚訝他會是她師伯,又比如問他蔣平去哪了,更比如問問這九華觀的情況。
但是蔣芙問的卻是兩個狐狸怎麼處理。
這讓呂斓燭多少有些失望,他可準備了好多話呢,想和這小師侄說呢。結果竟然沒問!
呂斓燭的失落表現在臉上,蔣芙隻當沒看見,隻眼神催促着想要知道這兩隻狐狸的下場。
“這白狐行狐魅之術,想要蠱惑魂魄不穩之人将身體交給她,想要奪舍,其行徑非常惡劣。”
蔣芙對此并不意外,這狐狸姐弟,明顯所作所為非常有目的性,她心裡有了一個猜測人選,“蠱惑誰?”
呂斓燭:“花陽村一個因為山體滑坡受傷的村民。”
“這具屍體也是花陽村的村民。”蔣芙指了指齊香香的屍體。
呂斓燭看了一眼,“所以先抓回觀裡,等候處置吧。”
“臭道士,你要殺便殺,給個痛快!”白狐聽到兩人談話,忍不住喊,“反正我被你追殺了一夜,少來這套冠冕堂皇的說辭!”
呂斓燭冷冷的眼神落在白狐身上,輕扯嘴角,“我心情好,所以不與你計較,等回到觀裡,你想死誰管你!”
蔣芙聞言看了呂斓燭一眼,她怎麼覺得,聽呂斓燭話裡的意思就是不想殺他們。
正思索時,又聽到呂斓燭邀請她,“師侄,可要去觀裡參觀參觀?你老爹也在觀裡。”
蔣芙看他,“九華觀在湖山市?”
“不是,離這有點遠,不過對于我們來說,回去也就一會功夫的事。”呂斓燭呵呵笑。
蔣芙看了眼兩個狐狸,想到師父的任務,阻止妖族殉道,那就是不能讓他們死,她暫時沒想到有什麼辦法安置紅狐,聽呂斓燭剛才所言,九華觀這一趟,好像值得一去,可以去看看九華觀怎麼處置這些妖。
至于老爹,蔣芙輕哼一聲,沒想到老爹身份這麼大,到時候随機應變。
她又看了眼齊香香的屍體,“我要先處理這具屍體,先給家屬送回去。”
呂斓燭點頭,“直接送回去恐怕不行,我幫你聯系人。”
他說的聯系上,是聯系了公安。
“呂道長,放心,我們安排會安排法醫和家屬見面的。”
蔣芙盯着呂斓燭掏出的工作牌看。對方注意到她的視線,順勢将工作牌遞給了她。
黑色的工作牌。
上面隻有七個字。
異常項目管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