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還未作出反應,他便一眼搭在她那浸在水中的白皙雙腳上,蓦地轉過身去,耳根處騰起一片紅團。隻聽他微怒道:“你……你怎可……怎可如此……放蕩?”
“……”洗個腳算哪門子放蕩,好吧!在這個世界的設定裡女人露腳的确是放蕩沒錯,南喬還是想争辯一下:“三殿下明鑒,我是在洗腳 ,不是在洗澡。”
鳳凰傲憶更生氣了:“你還想在這兒洗澡?”
南喬:“……”如果可以,她真得想過喲!
鳳凰傲憶嫌棄地扭頭直視她道:“你就不怕有人無端闖進來,見你這副丢人的樣子?”
“……”
先不說這石林池海還會不會有哪個倒黴蛋闖進來,作為擁有現代社會正常女性靈魂的人,呃……也可能不那麼正常,稍微有一丢丢好色,但正常與不正常的一定都想不通,洗個腳到底哪點有礙觀瞻。雖如此想,但還是老實地将腳曬幹後,穿上了鞋襪:“我不洗了,我知錯能改。”
鳳凰傲憶頓了頓,方才臉上泛起的潮紅稍稍退去一些,神情還是冷的怕人:“你們精衛一族的女子,都是你這番行徑。”
什麼叫這番行徑?
是看男人洗澡還是當男人的面洗腳?
在南喬的認知中,這也算一個事兒,名聲她可以不要,還是有必要替那些姐姐妹妹們維護一下聲譽:“不不不,精衛一族其它女子都很賢良淑德,上孝父母下敬兄妹,我就是另類,我就是奇葩,我小時候腦袋被門夾過,長大又被驢踢,三殿下可莫要誤會我精衛一族。”
似乎已習慣南喬的說話方式,鳳凰傲憶沒有更大反應而是道:“第一次見人這麼貶損自己,理直氣壯的,半點羞愧也沒有?”
南喬捶胸頓足扼腕道:“我怎麼不羞愧,我很羞愧的,别再提了,再提我就跳下去了。”說完還指了指蓮池,一副死給你看的潑婦模樣。
不知出于什麼心理,鳳凰傲憶果然不再說話。
好一會兒,南喬轉移話題歎道:“也不知道你那侍衛進沒進來,你說你院子裡也沒有其它下人,不知他們多久能發現你失蹤,又多久能猜到你會被困在這石林裡?”
“怪你,見了我亂跑什麼?”
南喬怔愣稍許,隻好承認:“是是,怪我怪我,我以小人之心度您君子之腹。”
鳳凰傲憶冷哼:“就這麼愛承認錯誤?”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好像兩個人似乎熟了些,鳳凰傲憶總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南喬沒見他笑,冷笑也未曾有,真是奇哉怪哉,“三殿下,我要是你就天天開心死了。”
“我有什麼好開心的?”
南喬怪道:“難道不應該開心嗎,相貌身世天賦你差哪樣兒,隻要你願意左擁左抱美女排隊,我要是你天天樂不思蜀,哪有時間想些亂七八遭的東西。”
鳳凰傲憶淡淡道:“你不是我,你不懂。”
“不就是爹不疼娘不愛嗎,好歹君上偏疼你……”說多了,南喬馬上刹住,尴尬地笑了笑。
鳳凰傲憶古井無波:“果然,他們不喜歡我的事連你都知道。”
“我這是……”讀者上帝視角而已,南喬深知言多必有失老實閉嘴,到底是鳳凰傲憶有不讨喜的性子才不被愛,還是不被愛才養成了不讨喜的性子,就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早已無從考究。
好半晌,南喬決定賣個慘:“我還不如你,我爹的事兒你知道,我小時候都吃不飽,來這兒之前打死我想不到我有一天會餓肚子。”
鳳凰傲憶再次扭頭看她。
南喬搖搖頭,越說覺得自己越可憐:“後來被接回精衛族府過得也不咋地,三天兩頭被拉出去跟人比試較量。”較武之外,很多時候為督促族人修煉會有兩三個或三四個族群之間相約切磋,精衛光啟為愛此舉,大比試小比試都要參和參和。
鳳凰傲憶道:“那你不赢那麼多次就好了。”
南喬歎道:“以前不懂事兒把自己架上來了,覺得打赢很神氣,現在隻凡我輸一次他就能瘋,還不如一次不輸讓那些人不敢找我比試,好歹他高興我也自在。”
半晌,鳳凰傲憶好奇起來:“你這種性子,不像吃過那種苦的。”
“我?”南喬禁不住吹牛:“内心強大。”
“哼!”鳳凰傲憶好似笑了一下,南喬看過去時沒抓住,目光不經意落在他放在膝蓋的雙手上,女作者筆下的男主盡善盡美,他的雙手纖長如蔥徑,白皙好看。
突然,南喬回想起原書中情節,朱雀子淨死後鳳凰傲憶大受刺激,自導自演一場假死戲碼設計大哥入局,為此局他親手切下自己左手小指,可惜了這一雙漂亮的手自此殘缺。
“三殿下。”南喬忍不住說,“身體發膚受之于……天地,傷已從來不是聰明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