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個平日不怎麼搭理她的哥哥朱雀凡離親自上門,說朱雀醉山病了,病得很重,就想喝一口朱雀淩青親手煲的王八湯,惦記了好些天。
此行一定讓朱雀凡離把人給他帶回去。
合着這病是饞出來的呗!
雖不是大事,但為人子女若不在此時盡孝,那就太不孝了。
于是,最後朱雀淩青的位置由寒鴉紅裳頂上,她的修為不如朱雀淩青,但好在特殊技能在身,不開大戰沒什麼影響。
南喬一路送他們至北側的海域邊緣,目送十幾隻金雕震翅飛遠。
這處區域南喬并不常來,居民靠海吃海,多數以打魚為生,其實他們才真正是石破天的原住民,隻是被後來者擠壓了生存空間,鸠占鵲巢,蝸居在這小小一塊兒。
南喬在此随意走了走,暗暗下定決心,如果拿到完整的石破天,她定要好好肅清這裡。
騰蛇族要的臉南喬給了,如果他們給臉不要臉,說實話南喬倒也不怕他們,以前不怕,現在身後有鳳凰傲憶,就更不怕了。
花紅柳綠生意如舊,還越發好了,不免引來同行嫉妒編排,狐十九娘最後把柄沒了,掐着腰不是罵東家就是跟西家吵。
如此一等便是五天。
時日說長不長,說不短不短,若是一切順利,三天就當能反程了,若不順利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第五日傍晚。
夜燈初上,喧嚣剛起,街上的人流漸漸多了起來。
南喬一慣願意在這種時間窩在後院打座調息,外面越亂她心底越靜,許是在天澗地牢底養出來的毛病,太靜的話,她覺得沒有人氣兒。
雖說在打座,但其實五感都處于最最敏感的時刻,有任何異樣的聲音都瞞不過她。
“南喬……”一絲若有還無呼喚,極其虛弱。
南喬猝然睜開眼睛,是寒鴉紅裳的聲音。
“南喬。”這回是狐十九娘,她聲音中中氣十足,但慌亂難掩。
從房間裡奔出來,幾個閃現,南喬人已然出現在前樓大廳之中,狐十九娘從門外闖進來,撲向南喬:“南喬,出事兒了。”
“十九娘,南喬小姐。”雲雀藍果驚慌失措地跑過來,哆哆嗦嗦地問,“什麼出事兒了,是誰出事兒了?前些天姑姑還沒走我就老是心慌,可千萬别是姑姑。”
狐十九娘臉色極差,沒敢去看雲雀藍果,而是小聲對南喬道:“是……正是……”
南喬不待她說完已經沖了出去,狐十九娘與雲雀藍果緊随其後,在距離花紅柳綠兩條街的位置,迎上幾名風塵樸樸的漁民。
滿身狼狽,臉色蒼白的黃鹂高俊就在他們之中,眼眶紅紅,倔強又無措。
“南喬。”寒鴉紅裳躺在一副簡易的擔架上,雙腿簡單的包紮着,勉力坐起來“哇”地一下大哭起來,“南喬……我我我沒護好姑姑。”
這麼久,雲雀藍果貼身伺候畢方靜雲,率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她撲到寒鴉紅裳身邊,一把抓起她的右手,“這是……這是姑姑的水袖,姑姑的武器,怎麼會……怎麼會在紅裳這裡?”
南喬心底蓦地一沉,拳頭緊了又緊,才勉強穩住:“回去,十九娘,打賞一下這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