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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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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橫濱。

同一天,城市另一邊,一間普通的公寓内,日本第一偵探——江戶川亂步正在檢查屍體。

死者是一位年輕女性,面容清秀,大概二十出頭,仰躺在通往複式二層的樓梯下。

她死去顯然有一段時間,軀幹失溫,皮膚青白,背部沉降斑駁血點,死因同樣很明顯:

折斷的脖頸與四肢不自然地扭曲着,被警方圈定的白線困住,不再具備那種會忽然跳起來的驚悚感。

江戶川亂步沒有上手去檢查,隻站在白線外面,用目光搜索蛛絲馬迹。

而他身旁,身穿沙灰色風衣的青年——太宰治,正左看看,右走走,宛如前來觀光的遊客,

一會兒逗逗金魚,一會兒将窗台上的風鈴戳得叮當作響,惹得一旁警官直皺眉頭。

深吸一口氣,中年警官收回視線,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問詢對象身上。

這是一間兩層的複式公寓,有兩個房間,死者——三船織葉,與其室友——高橋彩,合租住在這兒,眼下的問詢對象正是高橋彩。

“呼,織葉...”伴随一聲啜泣,坐在沙發上的女子抽出紙巾,狠狠擤了一把鼻涕:“抱歉,我太失态了...”

“請節哀,高橋小姐,”無言等對方平靜下來後,警官才繼續道:“對了,關于三船小姐和她最近的情況,您有什麼能告訴我們的嗎?”

“現在想來,或許一切早有了預兆...”

客廳的紗簾被微風吹動,揚起一角,白牆上的光影輕輕晃動,高橋彩緩緩開始了叙述:

“就在一周前,織葉的運氣突然就變差了,開始都是些小事,哈,那時候我還笑她,抽卡十連[R]簡直可以去當非酋,但後來,又是暴雨、又是停電,連帶我也遇上了許多倒黴事兒...”

“之後,應公司要求,我出差去了大阪,參加西部珠寶展會,沒想到再回來時,她就、就...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就該留下來陪她的。”

女子的聲音中充滿了悔恨,如同重壓下草木不堪發出的嘎吱作響,哀傷悲切。

“這不是您的錯。”警官歎了口氣,沒再繼續問下去,

轉而走到樓梯下的屍體旁。請教到:“亂步先生,您有什麼發現了嗎?”

盡管偵探社另一名社員舉止可疑,但,對屢屢破獲奇案的偵探先生,警官還是很尊敬的,

在橫濱警.局,即使是新人也知曉了這位[超推理]的不凡之處。

*

“我知道了哦,”

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江戶川亂步站直了身子:“雖然看上去像意外,但,兇手就是你,”

輕描淡寫地伸出食指,所指之人正是高橋彩。

“什麼?”

被指到的女子先是面露茫然,而後才遲遲明白了亂步的意思,露出錯愕的神情。

“額,亂步先生,三船女士死亡時,高橋小姐還在大阪參加珠寶展會,——這個我們已經核實過了,她應該沒有可能作案...”

一旁的警官不由替高橋彩辯解。

隻是說到後來,出于對亂步的信任,他的話中又帶上了一絲不确定,轉變成了詢問:“而且,這應該是一起意外...吧?”

其實案件原委已經很清晰了,通過走廊的監控可以确認,死者死亡的時間段内,公寓内并沒有第二人,死因鑒定也隻是高處滑落造成的摔傷,應該是失足,但...

“很簡單,如果真是意外的話,警.局為什麼會通知偵探社?”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名偵探偏了偏頭,問到。

“額...”警官面色複雜,欲言又止。

不過亂步顯然沒有為難他的意思,接着就說了下去:“因為,這不是第一起了吧。”

“關鍵就在于[巧合],單從現場痕迹來看,洗澡後踩到瓷磚上的水、滑倒摔下樓磕到腦袋,這的确是一場意外,但死者身上卻有多處近期不同時間造成的傷痕,割傷、燙傷、撞傷...說明她最近遭遇了超常理的多次意外,而這樣[意外]的死亡,這個月你們又發現了多少?”

“四起了,已經是第四起了,或許還有更多,”說到這兒,警官的表情明顯變得焦躁,話語卻頹然而止:“但...”

“意外死亡的突增讓你們心生疑惑,卻又沒有找到疑點、無法排除巧合,因而才找上了偵探社。”不等對方糾結完,江戶川亂步便[善解人意]地說出了實情。

而後自信滿滿,接下了委托:“所以,交給我就好了,”

“這次的犯人,采用并非常規手法,要想找到證據,就必須從其行為模式進行推斷,而我的異能力[超推理],能夠在一秒内推出事件經過因果,現在,我已經找到線索了。”

話落,他轉而看向一旁呆呆發愣的女人:“高橋小姐,你是預先知道了死者的厄運,為了避免被牽連,才特意借[出差]更改的行程,對吧。”

陳述笃定,

高橋彩的臉色冷了下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出差是早已定下的事。”她的眼神透露出拒絕,以對突如其來的指控表達拮抗。

“這一點其實很好證實,”

沒有在意,亂步說了下去:“首先,以你的職務等級來說,你自己就是自己的決策人,對這種參觀性質的邀請,去還是不去都隻在一念之間,而展會發放邀請的時間是23号,開始時間是27号,原本你并不打算去,卻在26号臨時改了主意,至于證據嘛...”

偵探露出一個狡黠的笑,不知什麼時候,他已走至玄關,從裝着衣服的硬質紙袋中抽出了一張紙條:“幹洗店的收據單,”

晃了晃手中的單子,他向衆人展示:“單據編号是根據送洗與預約取件時間排列的編碼,25号送洗,預約27号取件,也就是說,直到25号,高橋小姐你原本都沒有參加展會的打算,而那之後,卻突然改變主意,在26号出發去了大阪。”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吧,那隻是因為我和織葉前幾天連連倒黴,我突然想要出去散心而已。”高橋彩反駁。

“散心可不會匆忙得連行李都不帶,你的日常用品都是到大阪以後才買的吧。”同樣是玄關處,還放着一個一看就是新買的行李箱,想來,其中的衣物用品也都是新的。

“為什麼這麼着急,你在害怕什麼?”拍了拍箱子,偵探饒有興趣。

“我...”蒼白的嘴唇顫了顫,啞口無言,女人将頭埋進掌心裡。

好一會兒,仿佛終于平息了某種情感,她重新擡起頭來,目光變得平靜而堅定:“我承認,你說的沒錯,我預料到了她的死亡。”

“但,那也隻是預料而已。”

她不再悲傷了,反倒俨然成了庭桌上的辯論手:“那種預感更像是我的想象,就像死神來了一樣,當我察覺到越來越多的迹象...我感到驚恐,于是,我逃走了,隻是不想被她牽連,隻是不想死而已。”

雖是這麼說,她臉上的表情卻很鎮定,像是無聲的辯護,像是在說:[或許,我是一個虛僞的人,但這是人之常情,我隻是吓壞了,所以,那不是我的錯。]

但這已經足夠了,她暴露的已足夠多。

在紛繁細節中展露一切,在隐秘的洋洋得意間,上交罪證,并對自身所漏之餡渾然不覺...

偵探感到了無趣。

于是,揭示真相的環節戛然而止,本該以證據駁斥兇手的偵探摘下眼鏡,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坐回沙發上:“後輩君,換你上場了哦。”

在高橋彩和警官的目瞪口呆裡,他朝一直在一旁看戲的太宰治喊到。

聞聲,陽台的躺椅中,一團沒骨頭似的無骨生物蠕動了一下,然後慢吞吞支棱了起來,“不要把這種麻煩的事丢給我啊,亂步先生。”

揉着被壓得翹起的一頭亂毛,太宰治嘟嘟囔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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