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說了什麼?”
“真的沒什麼。”
陳道情的臉浮現在财務報表上,無論顧琛怎麼揮也揮之不去,那天過後半個多月了,他們倆沒有發過一條短信,對着自己死活不說實話的人甚至連李言都不聯系。
“啪嗒——”
沒由來的憤怒和煩躁,厚厚的文件被他摔在桌上。
視線放空,沒有焦距地掃過還擺放在辦公室裡的,那些陳道情送給他的東西——盆栽,琉璃花、魚缸……
顧琛合在一起的手攥緊,他讨厭陳道情那張臉。
在黑夜中,他轉過身時看着自己的那種樣子,雖然很短暫,轉瞬之間青年就變回了自己熟悉的那副樣子,但他沒看錯,陳道情看自己的樣子,像在看死人。
灰暗,麻木,瞳孔中燃起求死者放手一搏之前趨近絕望的希望火光。
然後他走向自己,試圖找他的唇,但被一個耳光打倒,帶回家按在床上,任由自己發洩吹脹氣球一樣膨脹的怒火。
“你那是什麼眼神!?”
“什麼——”
“和他在說什麼?你認識他?他看你的眼神像在看娼妓啊,啊?說話啊!”
“……以前見過……嗯……痛……”
他的頭發被自己撕扯出血迹。
陳道情試圖去推他,但沒成功,被強行進入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嗯……我,我以前的事,顧先生不是不想知道嗎?啊——”
“現在想知道了,你說啊!我讓你說,多少人知道你那肮髒的過去!?你和他什麼關系?他真的隻是個代拍?誰知道是不是你以前的客人!”
被生理性眼淚模糊視野的人把嘴唇咬出了血都不肯說,像屍體一樣供自己使用,讓人倒胃口。
聽他的話很難嗎?還是說他的過去太過不堪?
無論如何,他不過是個商品,有什麼資格不聽自己的話?
自從陳道情擅作主張把裴越帶回來開始,他仿佛就覺得自己有了影響自己生活的特權,開始一步步侵入自己的領地,姿态近于嚣張,做出清高的樣子。
怎麼能給他這樣的權利?
放過那個記者是他陪陳道情玩的最後一場遊戲。
顧琛看向窗外。
王兵的後半生将在監獄裡度過,香江的地按照計劃好好地盤了下來,陸契也快來找他了,本家來了消息。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準備迎接新年的到來。
上一個在他計劃之外的人,還是林寒枝。
“陳哥……”
王之鶴被他過于執着的眼神吓到,伸出另外一隻手拍拍他的肩。
“抱歉……”
陳道情松開他的手腕,他的勁并不大,捏出了一圈漸漸消散的紅痕。
“總之,隻要理解角色就可以成為角色,我會幫你成為祭羅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