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情，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裴越的小臉陷在柔軟的毛巾裡，眨巴着眼睛，看着可憐極了。

“抱歉，我下午還有工作，晚上再來和你一起吃飯好嗎？”

“好叭……”

裴越從車窗探出個頭抱着陳道情的臉親了一口。

“那個壞duan為什麼沒有和泥（你）在一起啊？”

陳道情挑挑眉，唐念卿抱手站在一旁，臉色不好看。

“因為我們在外面要裝不認識，越越幫我們保密好不好？”

送走了裴越和李言，陳道情挽起袖子準備回去拍戲。

唐念卿說要去找林寒枝說是什麼，陳道情一個人走回場地。

走到半路，陳道情卻被一個強有力的臂膀扣進懷裡，眼前一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扔進了一輛車。

男人把陳道情壓倒在車座上，一隻大手扣緊他的兩隻手腕，兩腿壓在他腰側。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不是顧琛是誰？

“顧先生，請放開我，我還有戲份要拍。”

“我跟姚導說了，讓他放你一天假。”

“林先生也放假嗎？挺好的，那你去見他吧，我晚上還要和越越吃飯。”

“你别提他……我來見你。”

“見我幹什麼？”

陳道情倒在車座上，細長的手指撫上顧琛的唇，啄了一下。

“想要這個？”

顧琛舔了下他吻過的嘴唇，喉嚨堵住。

陳道情抓緊了他的頭發，拉着他靠近自己，唇幾乎就要貼上，熱氣輕輕噴灑在顧琛耳邊：

“顧先生……你知道你現在像條狗嗎？”

他的手指插進顧琛的頭發，有一下沒一下地揉着，笑道：

“真可愛。”

陳道情彎起膝蓋，他能感覺到身上的人快把持不住了。

“你不生氣了？”

“嗯……還有一點，顧先生來賠罪的話怎麼不帶禮物？”

顧琛的動作停下，他坐起身，在後座車窗處翻找了一陣，從盒子裡取出一副裝裱好的畫，遞給陳道情。

“答應你的畫。”

那是一張黑白素描，畫的正是他們一起開花壇，陳道情蹲在地上笑着看他的樣子，笑容燦爛，額間還滴着汗。

陳道情托腮，盤腿盯着這幅畫，盯着盯着就笑了出來。

“還生氣——”

“唔——”

陳道情猛地抱住他，抱得很用力，指甲幾乎掐進他的皮肉，聲音輕輕的。

“我很喜歡，非常喜歡，顧先生畫的時候一定是在想着我，以後也要一直想着我，就像我一直在想你一樣……”

“你，想我？”

“非常非常想……”

他的聲音有點哀傷。

“其實我早就不生氣了，比起我對你的愛，那點小事算什麼呢？顧先生也想我嗎？”

“嗯……有一點。”

“隻有一點嗎？”

顧琛定定看着陳道情期待的眼神，喉頭一滾，說不出的話就以其他形式說出來吧。

……

吃晚飯的時候裴越很高興，因為他最喜歡的三個人——媽媽，舅舅和情情都來了，但是有一個不速之客——

他撇着嘴，沖着面色大好，坐在陳道情身邊的顧琛喊：

“這個壞duan為什麼來了！”

李言瘋狂向他使着眼色，祈禱他快點閉嘴。

顧琛卻也不生氣，因為陳道情的手在桌下牽着他的手。

“抱歉，我臨時帶了個人來。”

“這有什麼，你來了就好。”

整頓飯陳道情和裴語聊得很開心，裴語發現這個青年很有哄孩子的經驗，也是打心底喜歡孩子。

“陳先生我看你還年輕，就懂這麼多，真的很厲害啊。”

“本來不會的，但在福利院待過一陣，有人教了我很多。”

……

坐在顧琛對面的裴越時不時朝他吐吐舌頭，他倒是不在意，隻看着陳道情完美的側臉。

到底誰會喜歡孩子？又小又沒用，隻會成為累贅。

孩子很可愛嗎？他就沒見過招人喜歡的孩子，一哭臉就縮成一團，醜得像猴子……

長得像陳道情的孩子呢？

顧琛心裡一跳。

他的孩子應該會不一樣吧？

會很聽話，會很乖，就像這個人一樣，像株漂亮的花草。

“顧先生，你看這幅畫挂這怎麼樣？”

陳道情在叫他。

陽台上的花壇裡是移植過來的雙色茉莉，剛開花不久，星星點點的深藍色花朵散發幽香，換了盆的牡丹也好好地擺放在花架上，等待下次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