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弟弟,怎麼能是被自己間接害死的呢?
王之鶴怎麼能是死在自己手上的呢?
“你不是很想找回你弟嗎?現在找到了,怎麼反而躲回了你的地盤,連他以前怎麼過的都不在乎。”
顧琛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看着陸契的臉随着他嘴裡蹦出的字眼而扭曲,郁結已久的心裡暢快不少,頗有一種以欣賞他人痛苦來慰藉自己的快感。
“說話啊,你不是那麼在乎你弟嗎?為了他來和我搶人,發現他是你包養的情人的了就啞了,就沒聲了?你以為你裝不知道不在乎,就能消除一點罪惡感嗎?”
“顧琛!”
陸契對着顧琛那張滿是戲谑笑意的臉吼了出來。
他們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什麼地皮什麼球場,他根本不在乎了。
“那你被陳道情騙得開心嗎?我還以為他多愛你呢,不也把你堂堂顧總給甩了!”
“陳道情”三個字一出來,顧琛的臉就黑得難看。
他勉強撐住面上的笑。
“那不還是因為你幹下的好事?如果你弟沒死,他怎麼敢鬧到現在?”
“哼,”
嘲諷的神色轉到陸契臉上。
“你還覺得他在鬧?醒醒吧顧琛,他把你甩了!你還覺得他真愛你啊?!”
陸契刻意拉長了“他把你甩了”五個字。
擲地有聲,像一個巴掌,扇到顧琛臉上。
顧琛的手抓緊了又放松,他黑暗中的眼緊盯着陸契,眸中的神色暗下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
“禮物。”
陸契喝得脖子有點紅,思維遲緩。
“禮物?什麼禮物?”
眼前開始旋轉,那幾個穿着清涼的男人湊上來,扶住腳步不穩的陸契。
顧琛坐在卡座中間,擡眸看着他。
“他每次和我鬧脾氣,就會要禮物。”
這次他會給陳道情想要的。
這是他最後的讓步。
不是道歉,也不是什麼妥協。
看着陸契軟軟倒下去的身體,顧琛在心裡又加重了一遍這個想法——
這是份禮物,陳道情如果識相就該乖乖接受,然後回來,再也不說什麼要離開之類的蠢話。
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點什麼。
勝訴後不久,陳道情和唐亦的解約訴訟也在進行中,依舊由程郊代理,推進得很順利,再過不久他就可以從中脫離出來。
“唐亦還死咬着你,但他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裴語和唐念卿一人一台電腦,看着什麼資料。
唐亦的一磚一瓦都被他們清算得一清二楚,再過不久,唐念卿就會真正意義上解決這個由自己和顧沉創立的公司。
“唉——”
唐念卿長歎一聲,倒在椅子上,陳道情抱着睡着的裴越走過來,三人壓低了聲音說話。
最近裴越在長身體,吃得多睡得多也長得快,陳道情都快抱不動了。
“幸苦你們了。”
陳道情放下一壺剛熬好的雪梨百合湯,一切就快塵埃落定了。
裴語倒了一盅慢慢喝,看向裴越和陳道情的眼神溫和。
“唐亦财務上大部分纰漏都是你找出來的,留給我的這點工作量算什麼。”
陳道情的财務和金融知識豐富得讓人驚歎,雖然有些已經落後于最近幾年新出的準則了,但能構建這樣龐大完整的知識架構已經很驚人了。
“陳先生你有考過相關的執照嗎?不想當演員了的話要不來我們事務所?”
陳道情搖搖頭,輕笑,拍着懷裡睡得熟的裴越。
“一點皮毛而已,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情情,你有想過之後怎麼辦嗎?”
唐念卿望向他,直到現在他都沒追問當年在四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先把我的東西拿回來再說吧……宋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