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賭場的時候見過她，她換牌的手法和阿沉的一模一樣，我試探過李言，他也告訴我她是阿沉留下的人。”

他們見面的時間不長，不管陳道情和唐念卿說什麼她一都不說話，直到陳道情提到了那個名字。

該怎麼描述她當時的樣子呢？大概和唐哥知道一切時的樣子差不多吧。

從王之鶴的案子到現在唐亦稅務财務的問題，那些至關重要的資料都來源于她，這個唐亦的現任CEO，資料以唐念卿的名義呈堂供證，唐亦的高層們想破腦袋也隻能把這些機密資料的洩露歸結于唐念卿留的後手。

“這樣下去，唐亦會先退市，然後分崩離析，她雖然在唐亦任職了一段時間，但作為證人判下來不會很重，隻是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顧琛已經知道了自己是替身的事實，如果再讓他知道唐亦CEO反水的事情……

“唐哥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陳道情笑着安慰了唐念卿。

然而在他帶着王之鶴的東西來到新的住所，打開這扇密碼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密碼的門時，看見了一個黑色絲絨盒。

那個黑色絲絨盒靜靜地躺在地上，就像是知道主人馬上就要回家了似的，被擺得端端正正，讓人不寒而栗。

唐念卿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那次宋言去取陳道情的東西但被顧琛抓到了，宋言回來後就告訴他們，顧琛的保镖裡有個人就端着一個黑色絲絨盒，據描述，和這個盒子一模一樣。

那天顧琛就要把這個盒子送給陳道情嗎？

誰知道現在這裡面裝的什麼東西？

他攔住想要撿起那盒子的陳道情。

“讓我看看吧，總歸不是炸彈。”

陳道情盯着那盒子，一步步走近，手絲毫不抖，撿起了那盒子，解系帶，再打開。

“哐當——”

絲絨盒掉在地上，響聲沉悶。

“情情！”

陳道情挺直的後背沒有彎下來，但肉眼可見地在顫抖。

唐念卿快步走過去想扶住他，陳道情先一步跑向了更裡面的房間，尋找廁所的位置。

嘩啦啦的水聲和嘔吐聲隔着道門傳來。

唐念卿定了定神，撿起了那個潘多拉魔盒，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抖，打開了那個盒子——

一個用福爾馬林浸泡着标本的玻璃罐被穩穩固定在絲絨盒内部，玻璃罐裡的标本是一截不知道是什麼的棍狀物。

盒子内側打開後，另一端上嵌着一張描金的賀卡，有兩行字迹。

最上面一行用狂放的鋼筆字寫着——

“你讨厭的人被我閹了，消消氣吧。”

下面一行像是最近才補上的，筆迹比較新——

“該被泡在裡面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