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了一口氣之後我發現草壁還在用一種很難形容的,可能略帶了一點指責的目光看我。我不安地挪了挪屁股,試探性地接話,問那些密魯菲奧雷的人是在翻找什麼呢?
話說到一半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也意識到為什麼草壁在略帶指責地看我。
我:“……對不起。”
我:“……但是!但是這證明我們暫時不用考慮雷之六吊花了!他戒指和匣子都沒找到那就完全是沒有威脅的嘛!”
風太在一邊睜大了眼,重複“戒指和匣子”?于是我隻好把砸暈伽馬,然後因為自己得不到所以也不想讓密魯菲奧雷擁有地把這名A級隊長,瑪雷指環擁有者的武器扔到河裡的事講了一遍。
風太聽完就笑,邊笑邊歎了幾個毫無意義的“Passero姐”“果然是Passero姐”。草壁不笑,他說雲雀(他稱呼“恭先生”)因為最近都在基地内所以現在還沒發現,但難保之後不會注意到這件事。
我立刻低眉順眼地認錯。“恭先生他當時走得早,不知道我做的事……對吧哲矢先生。”
并且誠懇地懇求:“對吧哲,是這樣沒錯的吧哲。”
草壁抿嘴,嘴裡叼着的那根草抖了抖,然後又很無奈地閉上眼。“Passero小姐下次……請再多加考慮一下。”
我立刻利索地應聲,雙方都很默契地沒有提到“不再有下次”這個可能性。
日本大概是這個狀況,而意大利那邊,備忘錄同步中斷兩天之後終于來了新信息。
長篇大論滿滿當當,占了一整個屏幕的信息。
組織語言的人大概換了幾輪,常常前面還是在說正經事,後面就變成對環境、隊伍、敵人、斯庫瓦羅的作戰計劃的抱怨,再往後可能會有對前者的拆台,也有可能會是“但是呢”開頭的對優勢的大緻概括。
我默默地腦補了一下,覺得這很有可能是語音輸入的結果。
要不然怎麼會有類似于“VOI”發音的單詞還有“me”啊?
總之,瓦利亞那邊傳來消息,先簡單回顧了一下他們這兩天在幹嘛(打了兩個部隊),然後說通過一些渠道從密魯菲奧雷那邊确認了白蘭的計劃——就是我們之前猜測的73和關于彭格列戒指的計劃。那隻白毛狐狸确實想要增派更強力的部隊到日本來奪取戒指,但瓦利亞打了幾場漂亮仗,狠狠挫了意大利那邊密魯菲奧雷的銳氣,迫使被調動的部隊放棄原本的目标轉向增援意大利據點。
不過,備忘錄最後一段,斯庫瓦羅提醒我密魯菲奧雷對日本基地的增援不會停止,一切都要小心為上(“好好留神别一不小心死了!”)。再之後他回複了我之前彙報的已經找到劍術資料拿給山本一事,說很好,讓我告訴山本武“雖然是十年前的小鬼,但也不能輸給除了我之外的人。”
……我才不會轉告這句話呢。
我隻和那邊說山本武在非互動離線網課學習中很有感悟,Reborn預定了他徹底康複之後的教師的職位。
一天後斯庫瓦羅回複哼,那小子。
也不知道後面那個代詞指的到底是誰。
每次翻到這條我都忍不住想象斯庫瓦羅為了獨一無二的家庭教師地位和Reborn大打出手,誓要分出個勝負。劍拔弩張的戰場外大概有個“嘛嘛”勸架的狀況外的山本武,還有個準備錄制《劍帝之路·續集》的魯斯利亞。
反正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我是肯定不會在場的。
那兩個人,不管是誰回光返照估計都是爆炸級别的亮,把我帶走也隻是勾勾手指的事。
可能是我來回看備忘錄的次數太多,又在純意大利語的幻術教程裡泡了太久——大概是瑪蒙沒教會報喪鳥預言,或者他的預言水平還不夠預測到『未來某一天我不僅會打開他的程序還會打開自己的程序』,也或許小嬰兒預測到了但壞心眼地沒和我講,總之這個由中國人開發的程序并不支持中文——我的意語水平竟然先于幻術突飛猛進。
更令人驚訝的是希望我提升實力補足霧屬性戰力的Reborn不覺得這算什麼。
吃飯時聽我這樣說,他很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對我說“能看出來你用心了”,目光落在我随手放在桌子上的厚厚的課堂筆記上。
我正想自嘲“不僅用心,還用紙用筆了”,結果擡眼看到門口來人,話出口就變成了“欸——等——”。
還是不夠快,昨天剛被姐姐批評“一分鐘勉勉強強擺平兩隻蠍子”“不知道有沒有用心練”的獄寺隼人又臉色陰沉地出去了。門唰啦一下關上,再打開時門口那人就變成嚴肅但正在嚴肅地歎氣的碧洋琪。
“我會把飯拿給他的。”冷臉的美人這樣說着腳步不停,邊摘護目鏡邊往裡走。而她的老(小?)情人,害得我第二次間接損害獄寺自尊心使他奪門而去的,罪魁禍首與她反應相似。
Reborn神色如常,用“這是實話嘛。”回應我哀怨的眼神。
“可他怎麼會不用心啊。”我長歎。
獄寺重傷剛醒時的那番坦白仍然如在目前,而他大半夜逼問我什麼時候能趕上訓練更是發生不遠的前幾天,我清楚他的焦慮和恐懼,自然就知道那種時代帶來的壓力和對自己的高要求會逼着他用心。
“況且我就算用心了也沒用吧。”我拍拍手邊的一摞紙,“難道我能用心理學、跨文化傳播、商務談判、意語基礎與進階寫作、演講來一分鐘擺平兩隻蠍子嗎?”
禮帽帽檐遮住了Reborn半張臉,小嬰兒喝着茶和我說“誰知道呢”。
我說我知道,我擺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