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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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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的時候手術室的燈還亮着,他坐下來,抱着衣服。

手術室的燈熄滅,孟铎被推出來,又被推進了一間病房,張慶渝跟了上去,此刻還處于麻醉狀态,因此孟铎也沒有清醒。

“你是家屬嗎?”

“對。”

“病人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你跟我來辦一下住院手續,順便繳費。”

護士一邊安頓孟铎,一邊對張慶渝說到。

等所有的程序辦完回到病房的時候,張慶渝才松了口氣,病房是雙人的,另一張病床上是一個中年女人,看起來三十多的樣子,輸着液,書翻着放在床上,此刻正在好奇地看着孟铎。

張慶渝準備明天帶孟铎去精神科全面地檢查一下,他不敢帶孟铎去私立醫院,那兒很多醫生都是熟人,到時候瞞不住的,張慶渝想,但是不管是他,還是孟铎,都沒有這種和别人在同一個病房的經曆,病房不大,在張慶渝看來,甚至是十分狹小,他原本想忽略另一張病床上的病人,但那人的眼睛自孟铎被推進來後,就沒有從孟铎的身上移開。

“他是怎麼了?”

張慶渝不想回答,但又覺得不太禮貌,于是随意地答到,“拿着玻璃杯摔下去,把手臂劃傷了。”

“哦,這樣呀。”阿姨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最終把目光收了回去,重新拿起書看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又放下書,指了指自己床頭櫃上的水壺。

“他打了麻醉,一會兒醒了肯定會很渴,我這兒有一次性紙杯,你可以倒一些給他喝。”

張慶渝這才擡頭認真打量病床上的人,頭發随意地披着,但可以看出來最近肯定精細地打理過,眉毛修得整整齊齊,眼睛微微眯着,正笑着看着他,手上插着針管,挂瓶子的地方已經有兩個空的,隻剩下一個還在滴着藥水。張慶渝道了個謝,大概是阿姨看他的确沒有心情過多交談,也就沒有繼續搭話。

整個房間裡隻有翻書的聲音和秒針跳動的聲音,張慶渝盯着孟铎,一刻也不敢離開,中間阿姨按了呼叫鈴,有護士來給她取了針,又過了一段時間,孟铎的輸液也結束了,大概很久之後,他看見孟铎睜開了眼,然後咳了幾聲。張慶渝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

“水,給他喝水!你不要急!”阿姨在一旁拿了個新紙杯,倒了杯水遞給張慶渝,張慶渝一隻手接過,說了句謝謝。

“調床高的在那兒,床尾,你搖那個就行,诶對,就是那個,逆時針。”張慶渝在阿姨的指導下,順利地讓孟铎靠在了床上,這才把水杯遞到孟铎面前,孟铎也沒說話,張慶渝給他喂,他就喝,一些水順着嘴角流下來,還沒等張慶渝反應,旁邊的阿姨又遞了紙巾,直到孟铎把一杯水都喝下去。

“你餓嗎?餓的話我給你叫外賣。”

孟铎的眼睛漸漸聚焦,又咳了幾聲,道,“不餓。”

“那你再睡會兒吧,我把床給你放下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随着床漸漸下降,孟铎把自己整個人捂進了被子裡,張慶渝也沒阻止,他知道這樣的情況對于清醒的孟铎來說很難接受,連自己都接受不了,他還期望孟铎怎麼接受呢?

“阿姨您也睡吧,我幫您關燈。”

“你把椅子放下來,可以躺的。”

“不了,我睡不着。”

阿姨也沒有勉強,躺下後張慶渝去關了燈,隻剩下床頭的小夜燈,他坐在椅子上,不敢閉眼,他怕一睜開,就會看見孟铎滿身的血。而捂在被子裡的孟铎,也在黑暗中睜着眼,他有些熱,但不想掀開被子,他害怕張慶渝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他也害怕看到張慶渝的樣子,要怎麼面對呢,還有那麼多人,腦子裡的想法亂麻一樣纏在一起,直到孟铎聽見張慶渝輕輕地推了推他,才掀開被子,因為一晚上都睜着眼處于黑暗中,孟铎一時間被窗外的光晃花了眼。

“我外賣了牙刷和牙膏,你起來洗洗,然後把病服換了吧。”張慶渝難得貼心到連牙膏都給孟铎擠好,孟铎接過,腳還沒踩到地闆,就被張慶渝拉住,指了指旁邊的毛拖鞋,盯着孟铎穿上,又盯着孟铎洗完臉刷完牙,甚至孟铎上廁所他也跟着,孟铎終于忍無可忍,嘭地把他關在了廁所門外。

孟铎有些艱難地換了衣服,剛打開廁所門,張慶渝就自覺地接過了他手裡的病号服,他有些無奈,直到張慶渝是擔心自己,也就随了他。

“回去嗎?你把文件都帶齊了吧?”孟铎像是不記得前一天晚上發生過什麼一樣,趁着張慶渝收拾東西時,問到。

“不回。”張慶渝一秒都沒有猶豫,“你跟我走,不準拒絕。”

孟铎不知道張慶渝要幹嘛,就被拉着走出醫院,直到走到一個書店,張慶渝才停下來,挑了幾本國外的英語小說,又去超市買了些水果,才拉着孟铎往醫院走。

“給你旁邊的阿姨買的,人家幫了不少忙,不然我怎麼照顧得好你這個大少爺。”張慶渝瞪了孟铎一眼,恨恨道。

回到病房的時候阿姨卻沒在屋裡,張慶渝隻好把東西都堆在床頭櫃上,又拽着孟铎下樓,挂了個号,然後東拐西拐,孟铎正疑惑張慶渝為什麼那麼了解醫院的流程時,精神内科四個字映入眼簾,然後内心的疑惑全部轉變為了恐慌,他下意識想要掙脫張慶渝的手,豈料張慶渝像是預料到了一樣,緊緊拽着他右手臂。

“孟铎,你得面對。”張慶渝的語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穩重和冷靜,孟铎努力抑制住發抖的身體,垂着眼,不敢看張慶渝的眼睛,在接下來的一系列神經檢查、認知測試等程序中,張慶渝始終跟着孟铎,他知道孟铎在抑制自己的情緒,他也大概了解到,孟铎低垂着眼睛的時候,大概率就不清醒了,但他能做什麼呢,他們都得先知道到底是怎麼了,張慶渝能猜到大概,但不敢确認,孟铎心裡估計也清楚,但不敢承認。

檢查完畢後張慶渝拽着孟铎進了車。

但是他沒點火。

“哎呀,中度的,放心吧,能治,哈哈,醫生說了,去住院就好啦!配合藥物治療。”張慶渝打着哈哈,拍了拍孟铎的肩膀,“那現在過去?”

孟铎沒說話,盯着前邊,也沒動。張慶渝自覺地又給他系上安全帶,安全帶上還有孟铎的血,不過已經幹了,他暗暗懊惱,忘了收拾車,打開導航搜了精神衛生中心,他才點火。全程大概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衛生中心在海澱,張慶渝帶着孟铎又做了一遍檢查,更詳細,也花了更久的時間,最後得出的結論差不多和之前一緻,住院治療。

不過到底是精神病醫院,在對待精神方面有問題的病人時,會警惕得多,連陪同的張慶渝都被要求做了一些檢查,孟铎甚至被仔細地搜了身,确保身上沒有藏手機或者能夠用來自殺的東西,檢查報告也沒有給孟铎看到,要吃什麼藥也沒給孟铎說,護士隻是把藥品放在一個櫃子内,在上面貼了一個帶有孟铎名字的标簽。

“你應該之前帶他去看過手臂,醫生給藥了嗎?給了的話也順便給我,我們這邊每天給他換。”護士鎖上櫃子,拿着病号服,帶孟铎和張慶渝上樓。

“給了的,我一會兒去拿給您。”

病房是張慶渝花錢用的單人間,房間不大,但一個人住畢竟會方便些,孟铎去衛生間換好病号服,護士給他在手腕上系了一根帶子,上面有孟铎的名字、出生日期和住院号。

“你先在這邊住着,我回去把你要用的東西都給你帶過來,大概晚上七點多就能到。”

“你明天再過來吧,太累了别開車,回去歇一歇。”孟铎此刻又恢複了正常,語氣平穩。

把藥物交給護士,并和護士再三确保了随時都有人會盯着孟铎後,張慶渝才吊着一顆心出了醫院的門,此刻太陽已經西斜,張慶渝走到車面前,狠狠吸了口氣,真他媽是漫長的一天,他想着,又從衣服口袋裡掏出兩張對折了兩次的紙,打開,兩張紙的内容不一樣,頁眉也不太一樣,一張寫着北京大學附屬醫院,另一張寫着北京精神衛生中心,但在病史那兒,都寫着同樣的内容:重度抑郁。

張慶渝下意識打開車門想要找煙,但又想到還在醫院内,無奈隻能放棄,腦子裡此刻更是冒出無數個糾結的念頭,像是情緒沒有發洩的出口一樣,他一腳踢在車輪上,咬牙切齒地罵了句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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