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白榆指向闆車。
蘇木走過來,蹲下來給時少主把了把脈,回道:“來接傷員啊,我還是很有醫德的,不會麻煩你們自己送。”
把完脈,她提起時少主就往闆車上帶。
“不是,救救我啊,你們!”時少主懸在半空,反複掙紮。
他動來動去,蘇木不好發力,氣得往他頭上敲了一下:“安靜些,我是帶你去治病的,不是試藥!”
時少主根本沒注意聽她說什麼,他四下掃視一圈,把最後的希望放在薛明輝上:“掌櫃的,掌櫃的,你發發善心,别讓她把我帶走啊!”
“掌櫃的,我求你了,你幫幫我,你要多少銀子都可以商量啊!”
沒等薛明輝說話,江崇突然出現,從蘇木手上提回時少主:“成交。”
時少主臉色更差了。
蘇木:“江崇,你什麼意思,跟我搶生意?”
“蘇大夫,你把他帶回去還得和杜大夫商量,不如就在這治,這樣他才完完全全是你一個人治好的。”江崇解釋。
蘇木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當下拿出兩瓶藥膏丢給他:“白的内服,紅的外敷。”
“藥錢誰給?”她伸出手。
“這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時少主,自然不缺這點藥錢,裡面那些都是他的随從,賬也記他身上,還有飛星派那幾個,都是他的朋友,同樣記他身上。”
說着,江崇從時少主身上薅下一塊玉佩,遞給蘇木:“就暫且用這個抵押。”
“好。”蘇木點點頭,進到客棧裡面把那些昏迷的人搬到闆車上,伏玉幫她一起。
收獲了滿滿一闆車的傷員,蘇木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江崇,你個奸商!”見蘇木沒影了,時少主才怒吼喊道。
白榆在心中暗歎他還是太年輕。
果不其然,江崇面色根本沒有絲毫變化,把人丢給薛明輝,離開前留下一句“人就交給你了”。
說話時的語氣跟時少主是什麼玩具似的。
伏玉也簡單說明情況後離開。
她去的晚,到的時候已經結束了,就去了醫館,聽說盛元冉二人平安無事就打算回來,順便帶來了蘇木。
好在白榆和盛元冉沒抛棄薛明輝,她二人在這聽薛明輝講述客棧的情況。
聽完後,白榆目光炯炯地盯着時少主。
時少主使勁往後挪,他直覺白榆說不出好話。
“你叫時霸天?”
滿滿的好奇,不帶一絲貶低。
時少主心頭悲痛,悲憤交加地瞪了眼薛明輝和白榆,默默垂首發誓,此生一定要改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名字叫二人好看。
“他怎麼了?”白榆滿臉無辜。
她是真覺得這名字霸氣。
霸天,多麼龍傲天的名字啊,她當年闖江湖的時候怎麼沒想出這麼個符合身份的化名來。
“可能是瘋了吧。”薛明輝說得煞有介事。
時少主怒極轉頭,恨恨地看眼二人後往裡面挪,跟他倆在一塊,還不如江崇這個奸商!
“掌櫃的,白姐姐,我們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盛元冉小心翼翼問道。
薛明輝:“有嗎?”
白榆:“沒有。”
薛明輝:“正是如此。”
白榆:“是他自己想不開,小盛别多想。”
薛明輝:“不錯。”
時少主聽見這話更加郁悶,決心做一個安靜的憂郁系美男子。
一直憂郁到晚上,都沒人理他,直到吃飯時盛元冉過來問他:“時少主,我給你松開吃飯吧?”
時少主扭頭不回,白榆瞧見喊她:“小盛,既然他不餓就不用管了,快過來。”
盛元冉猶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過去。
時少主不可置信地看向餐桌衆人,确實沒有再叫他的意思,就連雷勁松也被于老拉着喝酒,抽不出空關心他。
時少主更加挫敗。
或許人難過的時候總會想起母親,時少主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時夫人,他每次不聽話鬧絕食時,時夫人就是這樣,不管他……
更傷心了。
“吃飯吧。”
江崇的聲音恍若天籁,時少主感動地看着他給自己松綁。
這一刻,他忘記了一切,忘記了是江崇害的自己受傷,忘記了是江崇坑了自己一筆錢,忘記了是江崇把自己丢給薛明輝……
好吧,根本忘不了,他随口說說而已。
“我能去看看潘毅少俠嗎?”他煞風景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