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涼水……蘇衍猛地想到,在飯桌上,晴晴喝了葉涵遞給她的礦泉水!再聯想到昨天晚上,出現在他卧室裡的小孩說的“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以及今天穿衣服時“寒老師的頭,像皮球,一腳踢到百貨大樓。百貨大樓,賣皮球,賣的就是寒老師的頭”,這很有可能就是他和許和越的死亡預告!
蘇衍下意識看向許和越,他沒有看他,專注地盯着躺在地上,變為屍體的晴晴。
“好了,都下去吃飯!”曉丹老師喝止這些孩子繼續念童謠。
“怎麼會這樣……晴晴!”葉涵傷心欲絕的跪倒在地。
不一會兒,保安和保潔上樓處理,一個要清洗地闆,一個要帶走屍體。
葉涵堅決不同意:“你們這是破壞現場!我要報jing!”
可他們在剛來到這裡時就已經确定過一件事情,手機信号滿格卻無法和外界取得聯系。他明明知道,偏偏不死心的一遍又一遍的撥打那個永遠打不通的電話号碼。最終,他握着手機,無助的哭喊着一些毫無意義的話語。蘇衍實在不忍心,對他說道:“人死不能複生。雖然她死了,但你還活着,不要放棄。”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葉涵滿眼憤怒地瞪向蘇衍。盡管他心裡明白,在這個詭異的世界,蘇衍說的是殘忍的事實。
孟瀾無語的白了蘇衍一眼:“你居然願意和一個新人說話,我真服了!”
“什麼新人,什麼遊戲!”葉涵指着他們三人“我看你們都瘋了!”
“時間差不多了,咱們還要領着這些小孩去教學樓。”孟瀾起身“我先走了。”
許和越第二個離開。
留在這裡也幫不上葉涵什麼忙,蘇衍尴尬的對他點點頭,随後下了樓。
之前照顧小孩吃飯的五人上樓用餐,曉丹老師特意叮囑:“吃飯隻有二十分鐘時間,你們抓緊。”
人手稀少,他們三人幫着将小孩子用過的餐盤收進廚房。
廚房十分幹淨,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洗碗池裡堆積着鍋碗瓢盆,加上他們送進來的,宛若一座小山。這麼多的工作,他們隻看到一個工作人員在不停忙碌。十一點半開飯,不敢想象他一個人要怎麼做這麼多人的飯。八個人互相看了看,撸起袖子,開始幹活。
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樓上的五人吃完飯走下樓。葉涵沒精打采的垂着腦袋跟在他們身後。
“你們把孩子們送去教學樓,返回來和我一起布置食堂。”曉丹老師站在凳子上一邊挂拉花一邊對他們說道。
現在是八點二十,距離八點四十還有二十分鐘。原本充裕的時間,在這些孩子離開食堂後,變得緊迫起來。
他們圍住九位乘客,齊聲喊道:“叔叔,阿姨,我們來做遊戲吧!”
正因為這些熊孩子纏着他們做遊戲,才會引起後續的這些事情。葉涵看到他們煩悶不已,一把推開扯住他衣角的孩子,憤怒的吼道:“滾開!”
那孩子一下摔在地上,不一會兒,他的後腦淌出大片的紅色血迹,竟然死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葉涵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望向其他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那些孩子看見有人死了,臉上沒有露出半分害怕的神色,反而開心的繞着屍體拍起手來:“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擡。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在地上哭起來,十兔子問他為什麼?九兔子說,五兔子一去不回來!”
圍着死去孩子念完,他們蹦蹦跳跳的來到葉涵身邊,在他周圍又唱道:“死了一個男子,一個沒出息的男子。懶得動手把他埋在墳墓裡。于是頭滾落在床下,四肢散亂在房間裡。”
他們重複念誦着,仿佛這是一個多麼有趣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