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和越自然注意到了,他不動聲色的對蘇衍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繼續向禮堂走去。
當他們抵達禮堂,許和越猛地停住腳步。
“寒老師你怎麼突然停下來了?”曉雨不解的擡頭望向許和越。
“因為我們馬上就要成為你們幾位小朋友的五兔子了,寒老師可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所以要提前終止你們這場無聊的小遊戲咯。”許和越依然用無比溫柔的語調說着話,孟瀾和蘇衍反而随着他的話語吃驚地張大了眼睛。
很快,蘇衍反應過來。他們之所以認為投資人是大兔子這個角色,是因為投資人在這之前的身份是乘客,他們目睹了他們的死亡。那麼此時此刻,禮堂外面的墳墓不正告訴他們,這些孩子同樣不是活人,除了明面上的投資人,福利院裡的孩子在暗中争奪着藥引五兔子。這就可以很好的解釋,為什麼這裡的工作人員對于孩子們是有求必應的了。同時,他們又輕蔑着這些還沒有轉化為大兔子的孩子。
“寒老師,你是我的朋友。”曉雨盯着許和越的眼睛。
“找到了好朋友,不應該‘敬個禮,握握手’然後就再見了嗎?”孟瀾趕忙說道。
這些孩子沒有料到,有一天,他們會被他們所熟知,所擅長的童謠所針對。
九個孩子立馬怨毒的盯着三人,一隻隻小手抓住他們的衣服:“你們是我們的!”
孟瀾意識到是懷中的貓咪讓他們看到眼前的一切,慌亂的想要将它扔到地上。那東西尖銳的爪子刺進孟瀾的皮膚,她痛叫一聲:“幫我!”
兩個人顧不上順着他們身體往上爬的孩子,揪扯住貓咪的毛發,硬生生撕下孟瀾一大塊皮膚,才擺脫了糾纏。一刹那,所有影像凍結,場景開始支離破碎,他們出現在福利院的大門前,天色早已大亮。
“快點!七點五十五了!”顧不上流血不止的手臂,孟瀾看了一眼時間,大聲催促道。
等到三人全部上了公交車,時間剛好走到八點,至于文樂以及那對情侶,直到最後一刻也沒有上車。
公交車平穩的行駛着,接下來報站是蘇衍所熟悉的。像是無事發生一般,車廂裡吵鬧的聲音一點一點恢複,仿佛有人用遙控器調高了聲音一般,逐漸與平常一模一樣。
蘇衍感覺自己的上衣口袋變得鼓鼓囊囊。他抽出來,是一本破破爛爛的《鵝媽媽的童謠》。他翻開,書頁邊緣卷曲,裡面明顯有被撕扯的痕迹,缺了好多頁。
“恭喜您,幸運的乘客,您已在規定時間内登上74路歸程公交車!下次旅程将于2025年1月28日中午11:00開啟。屆時請您于最近的公交站牌等候,與您不見不散。”在公衆号發來的這條信息下面,緊接着又發來一條“恭喜您,幸運的乘客,您在舊海兒童福利院獲得《鵝媽媽的童謠》一本!您可使用該物品裡孩子們曾經念過的所有童謠,但會發生怎樣的奇異效果以及後果,需乘客自行承擔。請注意,該物品屬于消耗物品,僅能使用一次。”
蘇衍趕忙把這條微信截圖發給許和越:“許哥,你有得到《鵝媽媽的童謠》這本書嗎?”
許和越很快回複道:“得到了。”
他把“但會發生怎樣的奇異效果以及後果,需乘客自行承擔”圈出來:“這句話什麼意思?”
“首先你要知道,這本書可以被攜帶進遊戲中,并且發揮一定的作用。”許和越解釋道“事實上,很多遊戲都會有物品掉落,但必須要對遊戲有較高的完成度。例如我們剛到遊戲時遇到的那個看門老大爺,他在遊戲裡一定有屬于他的故事内容,我們直接通關了,對此一無所知。或者這個遊戲一定有更加穩妥的方法,我們卻選擇了最為冒險的那一個。總之,我們達到了一定标準,但還不到這本書的使用方法完整告訴我們的那個标準。”
“那豈不是育才私立中學其實也會有相應的物品掉落?”
許和越給予肯定的回答:“沒錯。”
顯然育才私立中學那個遊戲的完成度更低。算了,獎勵什麼的蘇衍不奢求,他隻求能夠活下來。
車到站,蘇衍和許和越在微信上道過别,下車的時候,一個男生跟在他身後一起下了車。
回到現實,蘇衍多少放松了警惕,正向家的方向前進,後面那個男生念出了一個名字:“寒江雪?”
和他們一起逃出遊戲的隻有孟瀾一個人,而她說過,她在現實世界是一個男生,名字叫做——
““江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