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師兄什麼時候來的?也不打聲招呼,快進來坐,是師姐打趣我我才說要修無情道,感情這東西誰都說不準。”
房門被推開,段宗明走到堂中卻并未坐下。
“段師兄快坐,今日前來是有什麼事嗎?”,景雲青将他拉到屋子裡的太師椅前,他卻擺了擺手。
“坐就不必了,師兄今天來是帶師弟去喝酒的!你秦師兄已經在華陽樓的包廂等着我們了。”
“喝酒?段師兄我喝不了酒啊,你就放過我吧。”,景雲青苦着臉推脫。
自從他在現世第一次應酬喝酒三杯倒後把領導的假發扯下來當拖把拖地之後丢了工作就再也沒有碰過酒了。
鬼知道喝了酒會幹些什麼丢臉的事。
但段宗明不這麼想,鐵了心要拉景雲青去喝酒。
“師弟你再說不,可不就傷了我們師兄弟的感情了,男子漢大丈夫,酒都喝不了,以後怎麼找媳婦兒,師兄這是在為你的未來着想。”
景雲青還想再辯駁幾句,突然身體動彈不得。
段宗明走上前去直接扛起他,說道:“既然師弟不配合,那師兄也隻能使用非常手段了,阿朝,咱們走。”
秦朝娥捂着嘴在一旁偷笑,施施然走了上來。
順便在矮桌上的花瓶裡,折了一朵半開的白蘭走上前來插在景雲青鬓邊。
她走近景雲青附耳說道:“景師弟,你段師兄行事向來如此,不要見怪哦。這朵白蘭就當是師姐代你秦師兄給你賠禮道歉了,哈哈哈!我們喝酒去!”
華陽樓,蘭字包廂
不大的四方酒桌上放置了幾份下酒菜,包廂内設屏風,屏風上繪制了栩栩如生的蘭花。
窗外天色漸暗,點點星光墜在夜空中,與地面上的萬家燈火遙遙對望。
段宗明将景雲青放下,解了定身的法術,轉頭笑着對秦天戟說道:“秦師兄,景師弟再三推脫,我便出此下策了。”
“下不為例。”秦天戟看着景雲青有些生氣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點了點頭也沒斥責段宗明。
“秦師兄!我喝不了酒,可以不喝嗎?”景雲青被他放下後,趕忙向秦天戟祈求道。
秦天戟聞言,面上的笑容逐漸舒展開,他将一旁小桌上溫好的茶壺隔着白色錦帕拎到了景雲青面前。
“那景師弟以茶代酒便可,茶燙,喝的時候小心些。”
“多謝秦師兄!”景雲青松了一口氣,趕緊謝過善良正義的秦師兄。
“景師弟,今日似乎有些不太一樣?”秦天戟看着他鬓邊的白蘭緩緩道,隐約間鼻尖似乎有白蘭素雅的香氣萦繞。
景雲青被他這麼一說,才想起秦朝娥的惡作劇,他伸手将那朵白蘭取下來放到桌上。
可很快這花就自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原來這花是有靈力操控,除非施法的人解除法術,不然以他現在的修為是取不下來的。
“秦師兄,師姐,又戲弄我,你快幫幫我。”景雲青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秦天戟。
秦天戟還沉浸在白蘭的幽香中,被自家師弟這麼一喊才回過神來,“朝娥,快給景師弟解開吧,不要總是欺負他。”
“哎呀,行了,哥哥可真是有了師弟就忘了妹妹,我馬上就給你的景師弟解開。”秦朝娥口中默念口決,藍色靈力落到花上,解了這法,那花便落到了桌上,倒是稱景。
段宗明倒了一小杯酒,帶着不容拒絕的氣勢,強行放到景雲青面前,“景師弟以茶代酒可以,但這第一杯酒必需給我幹了!就喝一杯總不礙事吧。”
景雲青聞言,立馬又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看看向秦天戟。
秦天戟看他這樣兒,罕見地拒絕了,“景師弟不是師兄我不幫你,而是這次宗明是鐵了心要你喝一杯,師兄也幫不了你了。”
“景師弟你就從了你段師兄吧,一杯酒想來也醉不倒你的,你們再啰嗦菜可涼了。”
秦朝娥,單手稱臉斜倚在桌邊戲谑道。
說罷她舉起手中的酒,“來,我們先幹了這第一杯!”
推脫不掉,景雲青隻好端起那一小杯酒——酒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飲而盡後,景雲青放下手中的酒杯。
一杯酒下肚後,身體并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隻是在喝了幾口熱茶後,覺得有些悶熱。
他推開門,想出去走走。
秦天戟注意到他的動向,放下手中的酒碗側過頭來,囑咐他不要走太遠。
景雲青點了點頭,輕輕推開房門走了出去,轉身将房門輕輕關上後。
憑欄而望,月色朦胧,繁星點點。
這地方景色倒是不錯,就是沒啥好玩兒的,瞟了瞟包廂緊閉的房門,又看看頭頂低垂的房檐,他猶豫片刻後,操縱靈力飛身上了房頂。
躺在房頂上,夜風微涼吹動衣襟,景雲青打了個噴嚏,将整個華陽城的繁華納入眼中。
還是房頂好啊,不僅風景好,還有八卦可以偷聽,景雲青輕手輕腳的挪到房頂的另一側。
壯着膽子,輕輕将瓦片移開些許,屋内的暖黃色燭光透過縫隙,映到了他的臉上。
屋内隻見一青年跪在地上,微垂着頭,他身旁立着一老者,身形微微佝偻,精氣神卻很好,雙手托着一個漆黑的長方形木盒子,隐隐有靈力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