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躺在樹幹上睡覺的滄陽突然站起身,她走到洞口處停住腳步,側過頭朝後方看了看後走出了洞穴。
察覺到滄陽的氣息逐漸消失,景雲青睜開雙眼,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一路跟着滄陽,又回到了遇見段滄旭的那條狹窄山縫。
滄陽慢慢的穿過山縫,行走間她的身形竟然開始發生改變,身量拔高了不少,肩膀也變得寬闊,從背影看來竟然像是一個男人。
景雲青震驚之餘,夜色中忽然出現一人,隻見他單膝跪下對着滄陽喊“少主”。
滄陽點了點頭,慢慢轉過身來。
竟然是段滄旭,景雲青瞬間感到脊背發涼。
這段滄旭果然是,陰險狡詐。
看這情形,多半是跑不掉了。
“我該叫你滄陽還是段滄旭?”
月色下,段滄旭的臉看起來晦暗不明,不知道心裡在計劃什麼,他輕笑一聲,語氣慵懶,又帶着些雀躍。
“你喜歡哪個名字,就叫哪個名字,依你。”
“兩個名字我都不喜歡,你究竟是有何目的?這樣大費周章,你若是敢傷我,就得做好與整個華陽宗為敵的準備。你段家不一般,可我華陽宗到底也是上萬年的大宗門,這要真鬧起來,你段家未必能赢。”
他神色冰冷,周身靈力湧動起來。
段滄旭輕蔑地笑了笑,“你以為我會這麼蠢,這小洞天雖然談不上萬分兇險,可畢竟是自由試煉,死幾個弟子也是正常的。”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目的?”
他手中靈力剝離,以極快的速度将景雲青捆住。
“我與你無甚過節,甚至是素未謀面,那你為何對我厭惡至此,心狠手辣,陰險狡詐,你還沒接觸過我,就給我扣上這麼大一頂帽子,這......又是為何?”
景雲青别過臉,“你段大公子的鼎鼎大名,我不想知道都難。”
段滄旭顯然不相信他的話,他伸出手将眼前人的臉硬生生地掰了過來,輕佻又暧昧地用指腹摩挲他的下巴,嘴唇......
“要殺要剮,你随意,别在這兒惡心我。”景雲青惡寒地甩了甩脖子,将這人不安分的手甩了下去。
“放心,我不會動你分毫,仙靈之體,世間罕見。傳說隻有真仙之魂轉世才有可能擁有這種體質。”
他頓了頓,湊到景雲青頸側嗅了嗅,神色陶醉。
“這樣純正的靈力,我還是第一次遇見,實在是太香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真仙轉世,還敢綁我,真不怕我日後殺了你!”
“不過是虛無飄渺的傳說罷了,無人求證更無法求證,我隻知道有仙靈之體做爐鼎,以我的天賦,修真界乃至于魔界、妖界在不久的将來都會是我的大囊中之物。”
爐你仙人的鼎啊,死基佬滾遠點行不行??!!!
景雲青面沉如水,在心中暗罵,合着自己從一開始就被段滄旭玩弄在股掌之間,怪不得一開始那麼容易就甩掉他了,原來直接路上等着自己上鈎。
見自己不上鈎就主動纏上來,那血蛇花是和噬血蟒蛇膽是煉制易容丹的關鍵材料,看來段滄旭是打算把自己易容帶出去,然後造成自己身死秘境或者沒能即時離開秘境的假象。
為今之計,隻有伺機而動找機會逃脫,去尼瑪的爐鼎,敢動我,老子跟他拼命!
白色的法器牢牢的捆住景雲青的雙手,他跟在段滄旭身後磨磨蹭蹭的走着,尋找逃脫的機會。
段滄旭走在前方,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但景雲青能感受得出他心情的愉悅。
白色緞帶微微泛着白光,兩人已經在這林中連續走了四天,每次停下休息時,黑衣人就會送來靈果以及靈肉。
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黑衣人想必就是段滄旭的得力手下——祝枝。
書中曾寫過,祝枝是段滄旭手中的一把利刃,暗地裡幫他幹了不少殺人越貨的事。
在清衡仙尊叛逃華陽宗後,祝枝也曾狩獵過他一段時間,直到他逃入魔界,狩獵才停止。
兩人商議事情不曾避諱景雲青,目前來看段滄旭是想找到傳送陣前往黃沙境尋找傳說中的荊棘果,湊齊一品易容丹的煉制材料,将自己順利從華陽宗眼皮子底下帶走。
黃沙境環境不如其他三界,曆練之人更是寥寥無幾。
這對于景雲青來說不算是好事,隻希望接下來,能有機會遇到其他曆練的修士。
兩柱香後,前去探路的祝枝返回,說找到了一處傳送陣,于是三人向傳送陣的方向前進。
穿過荊棘藤條,和半人高的雜草,幾人很快來到了山頂。
雜草在碎石中生長出來,地上隐約可見陣法刻痕。
段滄旭揮動衣袖,碎石雜草便被靈力風刃裹挾着落到一旁,一整塊漆黑且巨大的星鐵石鑲嵌在地裡,刻畫的陣法依舊清晰可見,幾塊靈晶鑲嵌在陣法中,顔色略顯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