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竊竊私語間,那雪宣畫已經到了程家家主跟前,隻聽她慢聲道:“程伯伯,榮家家主尚在,阿赢正在榮家尋找線索,榮家這二位在夜裡被擄走,屍體還未找到。我便先回來向家主複命。”
“好,宣畫此次幸苦你了,你先回落雪閣歇息罷。”程家主和藹的說道。
雪宣畫點了點頭随後轉身朝着雪見山微微一笑道:“哥哥,我先走了。”
“好,此行幸苦你了,好好休息。”雪見山颔首道。
她和哥哥打完招呼便轉身離開,身姿娉婷,引得賓客伸長了脖子目送她遠去。
宗門昨夜傳來消息說掌門深夜遭魔族偷襲,命懸一線,秦天戟收到消息立即召集弟子向程家告别,連夜趕回華陽宗。
天還未大亮,景雲青已經坐在回華陽宗的馬車上了,隻是不似來時那麼悠閑,大家都快馬加鞭,馬車颠得飛起,恨不得下一秒就能趕回華陽宗。
原本三四天的路程硬是縮短到了一天兩夜,趕回了華陽宗,顧不上身體上的疲憊,衆人運起靈力直奔華陽殿。
“爹爹!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秦朝娥飛身撲到秦越山身邊,抱着他不住地哭。
景雲青站在一旁拿着進來的時候順手拿的痰盂一個勁兒的嘔吐,膽汁兒都差點吐出來。他腳步虛浮,腦袋昏沉,被池陽池月左右攙扶着才勉強站住。
三位長老此時都已經圍在掌門床邊,秦天戟握住掌門的手看向了李長老問道:“父親如今傷勢如何了?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李長老搖了搖頭道:“掌門是被魔族從背後偷襲的,那一掌震碎了掌門的心脈......我們第一時間給掌門吃了療傷靈藥,又靠我與其他長老輪流輸送靈力才讓長老勉強堅持到現在,他時間不多了,你們有什麼要說快說罷。”
躺在床上的掌門面如金紙,呼吸孱弱,全然不似以前那般神采奕奕,生機不斷流失,連睜開眼睛都費力,他看着自己的兒女弟子們眼眶邊有淚水滑落。
“天......天戟,我走之後,這華陽宗便交給你了,記住一定要保護好你妹妹和......雲......雲青,和華陽宗的弟子們......”他虛弱的說道。
“父親,我一定保護好他們,一定。”秦天戟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哽咽道。
随後掌門顫抖着擡起手,想要放在秦朝娥臉上,卻怎麼也夠不到。
秦朝娥伸手按住他無力下滑的手,“朝娥,宗明是個好孩子,你與他在一起爹放心,宗明日後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段宗明趕緊走上前,跪在床前眼中閃着淚光道:“好,掌門我日後定不負她,讓她幸福一輩子,永遠護她愛她!”
“還......叫掌門?”
“父親!父親......”
“這才......對,雲青在......在哪兒?”
秦越天氣息越來越微弱,景雲青最見不得這種生離死别的場面,小時候看個地震新聞都要哭上好久,如今遇見這樣悲傷的事,早已經淚眼婆娑。
這時聽見掌門叫自己,趕緊也湊到床邊,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掌門,我在,您有什麼就說,我一定聽你的!”
“雲青,華陽宗永遠是你......的家。”
說完這句話後掌門忽然瞪大了雙眼,伸出手朝向空中,口中喊着:“雲兒......雲兒!等等我,我......我馬上就來......找你了”
這樣的狀态并沒有持續太久,他的手在空中立了幾息,便垂落下來,面色逐漸變得青白,最後一絲生機流逝,他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景雲青隻覺得心口悶通,他生來便失去了父母,掌門對待他極好比孤兒院的阿姨們還好,就好像他的再生父母。
明明小說中掌門從未出事,難道是自己的出現改變了世界軌迹,間接害死了他?
眼淚是悲傷時最好的宣洩,頓時華陽殿中陷入一片哭聲中。
“父親!”,“爹!”
秦朝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段宗明抱着秦朝娥,安撫着她。
秦天戟擦去眼淚,站起身來,問道:“諸位長老,你們可知是誰傷了我父親?當夜的細節,你們可有人親眼目睹?”
背着巨劍的王崇長老往前一步道:“是魔族的魔将荒川,我那時在斷劍峰的斷劍台之上演練劍術,突然看見華陽殿有黑影竄出,趕緊前去華陽殿查看情況,當我趕到時發現掌門已經被刺傷在書案前。”
“随後王長老便通知了我和雷長老,我留在華陽殿守着掌門,他與雷長老去追那魔族。”李長老說道。
“那雷長老和王長老可有追上那魔族?”,秦天戟問道。
身材魁梧的雷長老走上前來将一塊黑色令牌遞給秦天戟,憤怒的說道:“我們追出去時,那魔族還未逃遠,隻是他實力強橫,竟是大乘後期,他自稱是魔尊荒川,妄言要滅了修真界!随後逃走,我們修為不及他,讓他逃了。這塊腰牌便是他扔下的。”
景雲青用長袖擦了擦眼淚,湊到秦天戟身後,仔細地瞧這他手中的那枚腰牌,腰牌中間刻了“荒川”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