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青就着他身上的衣裳施了個法術,大了小狐狸整整兩圈的衣裳立刻縮小,變成了貼合少年身形的樣式。
改衣裳的同時,景雲青順便給這衣裳變了個顔色,黑黑的太過老成,還是白色看着亮眼些,順便還給小狸變了一個毛領子,光着的小腳也穿上了漂亮的小靴子。
小狸對着毛領子喜歡的很,小手摸了又摸,嫩白的小臉上笑出了兩個淺淺的梨渦,可愛極了。
他的頭發不算長,于是景雲青手中變出兩根紅繩,又給小狸頭頂上捆了兩個丸子。
做好這些後,他讓小狸轉了個圈,玉雪可愛簡直是個小仙童。
“真乖!”,他捏了捏小狸軟軟的小臉,随後站起身來,“小狸,帶我們去見一見那位俪妃娘娘吧。”
小狸笑嘻嘻地點頭,“仙人真好,俪妃娘娘一定會喜歡仙人的!”
三人隐去身形,上了房頂,天色昏暗,已經入夜了。
宮牆之下,銀光閃閃,盡是駐守皇宮的鐵甲侍衛,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驚動他們拔出腰間的長劍。
偶爾能聽見某處假山之後有竊竊私語的聲音,不知道是在謀劃着什麼。
也有某個陰暗的角落,傳出幽幽的哭聲,像是冤死的鬼魂,叫人心裡發毛。
在一片連綿的宮殿之上穿梭半晌之後,小狸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看着下方熟悉的宮苑,小聲道:“仙人,就是這裡了,俪妃娘娘的慶安宮。”
景雲青點了點頭,趴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掀開一塊瓦片,眼睛湊過去剛看清楚房中的情形,立刻就紅溫了,隻見一男一女在桌邊幹這不可描述之事,男人忍耐的悶哼聲和女子甜膩地呻吟聲,如用魔音一般鑽進他的耳朵。
他不敢再看,迅速擡起頭,手一抖瓦片便滑落,重重地蓋了回去。
“師尊為何要揭開瓦片?”,池月站在屋脊之上笑問道。
景雲青面上的紅還未消退下去,不敢擡頭看池月,便垂頭盯着眼前的瓦片回答道:“我本欲揭開瓦片,探查下方情況......”,然後看見了活春宮。
他将後面半句話咽回了肚子裡,不知該如何說,卻聽見池月道:“師尊怎麼不用天眼訣,何須要親自去揭開瓦片偷窺呢?”
景雲青的臉在夜風的吹拂下好不容沒那麼紅了,聽見池月這麼一問,又有些發燙了。
對啊,為什麼放着一身的靈力不用呢,不對!這不是問題的根本!
景雲青擡起頭,詫異地看向池月:“你方才也看見了?”
池月沒料到他問這個問題,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不過在看到景雲青脖子上還未消下去紅暈,他瞬間明白了。
原來師尊這是害羞了。
他點了點頭,戲谑道:“嗯,師尊現在可以看了,方才屋頂上的動靜驚動了房中人,他們現在已經穿好衣裳了。”
景雲青:......
憑什麼,都是單身狗,這小子還沒自己有“經驗”,憑什麼——他能這麼淡定!!!!!
池月:大概是人不對。
此時慶安宮的掌燈宮女已經将各處的蠟燭都點燃,屋檐下傳來嘈雜的聲音。
有會武功的侍衛躍上了房頂,看了看有些移位的瓦片後,又閃身下去到房中向皇帝交差。
“我們先下去吧。”
三人悄無聲息地從房頂飄了下去。
皇帝一身金黃色龍袍,面色微沉,坐于首座上,雙手置于膝上,身邊站着一美麗女子,身姿窈窕,面上有些羞惱。
殿中跪了一人,身上的銀甲泛着冷冷的寒光。
“王将軍,今日之事,朕給你三日的時間。”
“末将遵命!”
王将軍跪在地上磕了頭,提着手中的銀槍出了大殿。
皇帝沒了興緻,敷衍的安慰了俪妃幾句便走了。
此時,宮女們才圍過來扶着俪妃在旁邊墊了軟墊的椅子上坐下。
“娘娘莫怕,皇上加派了人手,守着我們慶安殿,那刺客想也不敢再來了。”
身邊宮女為俪妃揉着額角,輕聲安慰。
俪妃面上滿是疲憊的神色,揮了揮手,叫殿内宮女都退了下去。
殿門被輕輕關上,俪妃走到架子旁,披了件袍,遮住豐盈的軀體。
她來到屏風後,手握在牆邊的黑色琉璃花瓶上,輕輕一轉,便見牆壁向兩邊移動,露出一道暗室入口來。
三人随着俪妃進了密室,隻見她手中托着一盞蓮花銅燈台,登台之上是一隻正在燃燒的蠟燭。
她一路走一路将兩邊的蠟燭都點燃。
很快蠟燭的暖光将整個密室的樣子呈現在衆人眼前。
這密室布置地及其簡易,裝潢與慶安宮内的比起來完全不值得一提。
密室中央有一張古琴靜靜地躺在一截枯樹樁之上。
令人詫異的是,無論是古琴還是那一截平平無奇的枯樹樁,竟然都散發着濃郁的靈氣。
景雲青擡起手輕輕放在琴頭上雕刻地栩栩如生的鳳凰,鳳目處一點深紅,琴中蘊藏的靈力,隐約間似乎聽見了一聲嘹亮的鳳鳴。
那鳳鳴攝人心魂,震得景雲青面色一白撤開了手。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