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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燕家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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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徐雲承心平氣和地問。

徐雲承這麼一問可把燕綏淮給難住了,他捯饬了自己的心緒半天,還是翻起了那已翻爛的賬。

“這……你明知顧步染對小清有意!”

“情由心生,我還能攔住别人心裡頭的東西不成?況且我又不同他談論意清。”徐雲承蹙起眉來,“燕綏淮,你莫要胡鬧!”

“我……我亦思慕小清!”燕綏淮支支吾吾道。

徐雲承扶着額,道:“你有這般心思,我不阻撓你便是。這事兒你同我說又有什麼用?日後向我家提親不也合該是你家的事麼?”

“唔……提親?”

燕綏淮怔住了。

娶徐意清?

他好似從沒考慮過這事兒,如今被徐雲承這麼一點撥,心裡頭反倒生了絲不自在的怪異感。

徐雲承不知懷裡那适才還張牙舞爪的人兒為何蓦地沒了言語,陪着他沉默了會兒後徑自掰開了他的手,尋顧步染去了。臨走時還客客氣氣問了句:

“阿淮,你可随我一道去麼?”

燕綏淮隻覺手中徐雲承的溫度一寸寸褪去,散于雜着雨點的涼風之中,他怒道:

“做夢!!!”

燕綏淮抹着淚咬着唇,方欲畫幅顧步染的醜像,又恐髒了筆、污了眼,隻好用濃墨為徐雲承的畫像題字印章。

鐵畫銀鈎,都說字是人的第二張臉面,他那字真是同他自身那般氣勢逼人。

窗外雨仍就綿綿如酥,燕綏淮瞧着徐雲承的油紙傘逐漸洇透于水霧之中,不知怎的泛起了秋困,便伏在徐雲承的畫像上沉沉睡去。

那夢太真,燕綏淮近乎要醉在那夢裡了。

不過燕大公子的好夢不長,便被宋訣陵站在窗外叩他窗棂的響聲給打斷了。

燕綏淮啟窗瞪他,宋訣陵卻扒着窗探進半個身子,戲谑道:

“燕公子醒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還敲?!”

“嗳!這雨景這般的好,燕大公子竟隻知臨窗睡大覺麼?不過倒有幾分‘新含野露氣,稍靜高窗眠【1】’的意趣呢!”宋訣陵笑着逗他。

燕綏淮本就因顧步染文采裴然而心神不甯,那宋訣陵吃飽了撐的要在他跟前賣弄,可不是打巧踩住了他的虎尾。燕綏淮擡手便要關窗,宋訣陵見形勢不好,忙伸手把窗給卡住,道:

“欸,阿淮,别!咱倆談談。”

啟州緊挨鼎州,燕綏淮從前便時常被他爹送至北疆四大營之一的悉宋營去開眼界,也因此結識了宋訣陵。

倆孩子年紀相仿,身材又相近,常被他倆那二位不知輕重的爹玩笑似地推上比試場,要他倆赤手空拳地相互切磋。

奈何燕大公子天生就是個淚水做成的娃娃,那是輸也哭,赢也哭,這些個荒唐比試往往以他的眼淚收尾。燕綏淮自知丢臉,長大了些便時常避着宋訣陵走。

“從門進來。”燕綏淮漠道。

“燕大公子哪隻眼睛瞧見我要從窗進?”

宋訣陵笑着挪了方位,将傘收了倚在屋前的青苔階上。他帶着一身水汽進了屋,衣袂濕得徹底,一瞧便是雨中久候模樣。

燕綏淮見狀蹙起眉,道:“你實在是好興緻!明知這秋雨一時半會兒不會停,還于雨中觀我酣眠?就不知進屋麼?”

“燕大公子說笑了,宋某沒有貪戀男色的癖好,隻是怕唐突進屋擾了您清夢。”宋訣陵将鳳眸彎起,笑道,“或是被當作賊人,這可不是平生誤會麼!”

“說得好似你敲窗就不是攪我美夢似的……得了得了,說罷!你今日尋我作甚?”

宋訣陵笑得端莊:“來替我爹問問燕大将軍近況。”

燕綏淮煩躁地啧了聲:“我爹麼?他身子硬朗得很,苌燕營的虎符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脫手……倒是如今悉宋營的虎符握在誰手上?”

“還能在誰手上?除了我爹和皇上,還有誰能把得住宋家的兵?”

宋易雖是朝廷親封的大将軍,但他手下的兵皆是由宋家代代親手養出來的私兵。百餘年來朝廷除賞賜戰功外,何時為悉宋營供給過一分軍饷?還不是皆靠邊疆軍士屯田種糧與宋易自身的俸祿給養。

都說十六州諸名将皆富得流油,獨鼎州謝宋李三家不是,連軍饷都沒有,吃空饷更是癡人說夢。他們不似燕家那般可憑朝廷诏令征來又精又忠的兵士,吃的又全是朝廷的糧,唯能啃着風沙自力更生。

燕綏淮那濃眉被他擰得很深,他問:“悉宋營的兵今兒由誰在領?”

宋訣陵似是聽見什麼好笑的事兒,噗呲一聲笑道:“一文官,叫什麼方纥的。别看人家文裡文氣的,他呀!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分割悉宋營的指揮權與調兵權這了不起的主意可是他提出來的!”

宋訣陵笑着換了腔調,又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方大人下車伊始便開始對營中的事兒指手畫腳,那是真真把沙場當兵書上的幾幅圖、幾行字呐!好在還有俞伯在那兒替他收拾爛攤子,不然隻怕沒幾天營中的哥哥們便把他撕爛咯!”

燕綏淮絞着手,嘴上卻說不出一句罵言。皇天在上,于他們燕家而言很多很多事,是是非非早便不能論。

宋訣陵仍舊沒心沒肺地笑着,道:

“家父讓我提點你幾句,你不是鐘意徐家小姐麼?若你家真有意同徐家聯姻,那還是盡快定下來為妙!當今萬歲不僅樂于幹些棒打鴛鴦的閑活兒,還瞧不慣啟州兩大族整日黏在一塊兒。指不定哪日那位興緻來了,便把徐家姑娘指配給别家的兒郎了,到那時你哭可也趕不及人家的花轎!”

燕綏淮這次倒沒去留意宋訣陵的戲語,隻鎖着眉頭,正色道:“這事……容我再想想。”

宋訣陵見他半晌無話,便理了理衣裳,道:“嗻!您先想着罷!小的我就先退下去了!”

宋訣陵說罷便洋洋灑灑地撐傘離去,腳步生風,很快便沒了蹤影,倒是燕綏淮一直留在窗前發愣。

定親,定親,定親?

他趴在桌上,一縷一縷牽出方才那未來得及做完的夢。

燭影蕩出紅光,滿屋豔豔紅。梁上栓的大紅帷幔随那窗隙中偷溜進來的涼風輕擺,坐于床沿的那人身着绛公服,蓋頭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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