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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償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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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送到大理寺去!如若少了一箱,老子拿你們是問!”

***

付溪回到大理寺獄,一腳踹開趙汾的獄門,将那趙汾嚇得一激靈。

“趙大人!那批銀子在破廟裡找到了。藏得好深,您實在是有真手段!”付溪哈哈大笑。

那趙汾迷迷瞪瞪好半會兒,才終于清醒,說:“我隻負責承史家之命将那銀子裝進車内,至于那銀子運到了哪兒,我一概不知!”

“你不是說史家人給你藥麼?他們家的府庫我已清算過,每錠銀兩的來路都記得清清楚楚,花銷更是分明,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筆支出!你自個兒也說,你隻幫他們幹過這麼一回活,那麼他們從哪來的錢供你服五石散?”

趙汾眼神閃躲,末了将眼珠子一頓,說:“他們拿到那批銀子後,便開了一箱分給了我百兩……”

付溪問他:“當面啊?”

趙汾憂心若言他未親見,付溪又會說缺少證據,無法斷定史家有罪,忙應道:

“……是!”

付溪那冷笑近乎将大理寺獄的每個角落都灌滿:“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老子告訴你……那兩萬兩銀子他們一箱都沒有動!!!”

***

翌日早朝,付溪遣人将那二十箱銀子搬上了朝堂。魏千平令宮人點了點,一分不差,兩萬兩。

銀子沒少,群臣卻顫抖不已,原是因着那裝神弄鬼的一塊血布。千真萬确的血布,濃厚腥氣飄蕩在那本就有些悶的殿中,熏得人發暈欲嘔。

謝家,謝家,那不是宋訣陵的母族?

文武百官的瞳子不在白布所言之“缱都九家”上,而是釘在了宋訣陵這謝家餘孽身上。在這些個臣子眼底,管他爹宋易是何等瀝膽堕肝的龍逢,餘孽可不就是餘孽!

可怪就怪在一分不怪。

他們從宋訣陵這纨绔身上瞧不出半分不同于往日的古怪之處。

一老臣喚作莊俟的,出列拜道:“陛下,臣請求即刻将這颠倒黑白、書盡大逆不道之言的爛布抛出宮去。如此着裡忙慌地想為謝家褪去罪臣之名的,除了謝家餘孽,還有何人?!”

“莊卿,朝堂上不容蜚短流長,凡事講究‘證據’二字。”魏千平頭中一陣隐痛,冷汗自額上滾如豆大,“愛卿莫要意氣用事!此事若無實在根據,姑且将它放一放罷!”

那大理寺卿顔陽雪見事漸平甯,便上前結案道:

“經大理寺審理,發現趙汾所言漏洞百出。該子稱這二十箱銀子乃為史家人所奪,卻空口無憑。經查驗,該子乃有服用五石散的惡嗜好。問及藥緣之際,該子稱史家以兩萬兩銀子之中百兩供其買藥。然大理寺諸人尋及之時,二十箱銀錠封條未卸……該子雖将如何盜銀講得明白,卻對于如何同史家安排一事一問三不知,甚至滿口胡言!該子欺上瞞下,死不悔改,再審無益!臣請判趙汾死罪!”

魏千平正頭疼欲裂,隻道:“再審兩日,若那趙汾仍舊不知悔改,再思慮上刑一事罷。”

可缱都九家在意的哪裡是那趙汾死不死?他們想瞧的是魏千平對他們這些個大族的态度。如今史家無故被人潑了一身髒血,被禁足于府近月。史太公已是病骨支離,還要一睹史家上下蒙受不白之冤,何其苦!

此案将結,魏千平竟不知要給史家一個交代!再不通人情世故的也該開竅了。

缱都九家無不垂頭喪氣,心裡叨叨念着:“陛下這是瞧不上九家了!”

寒心呐!

可魏千平本意是想再從趙汾口中挖出些什麼,誰料竟被群臣曲解成那番模樣。

範拂清清嗓子,方準備下朝,誰料那林題又慢悠悠挪着步子走上前來,便隻得合了嘴。

林題跪道:“陛下!縱您仍念要再從趙汾口中問出些什麼,好叫此案了結得不留半分遺憾。可那趙汾監守自盜已是罪不容誅,不如先定下行刑之日,順帶封賞史家,以作慰藉!”

魏千平這才發覺自己誤了事兒,忙道:“是朕思慮不周了!愛卿請起!傳朕旨意,授史尚書金書鐵券,恕其七死,子孫三死。”

“殿下,不可!”那滿朝還來不及嘩然,林題便已張口阻攔,“這金書鐵券乃我朝封賞戍邊功臣的免死金牌。當今舉國上下也惟有那安邦定國百年有餘的燕家持有。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如若史家無功而賜此令,豈不是傷了那拼死守疆的邊臣之心?依微臣拙見,您親書一封慰問之信予史家便已足夠補償!”

魏千平允了。

然這麼一來那林題是兩頭不讨好,既惹着了那些個盼望史家受氣的寒門官,又徹徹底底地得罪了九家。

“林大人這官帽戴不久咯。”宋訣陵瞧着林題輕笑一聲。

***

今夜的大理寺獄内安靜得很,聽不着獄卒猜拳賭錢的聲音,那拴在獄門前的火把被風吹得斜了一斜。

噓,有人開門進來了。

那趙汾被綁在柱上不得動彈,隻能瞪着眼,小心翼翼地吞咽唾沫。

陰影之中走出個帶笑的人兒來。

“大……大人!對于您的事兒,小人是一點兒也沒說!您快些救小人走罷!小人實在熬不下去了。”

趙汾因恐懼而發起抖來,卻還瘋笑道:“大人,您不是說隻要小人幫您盜了那批銀,再去求那許渭,您便不會将小人當年所做之事抖出來麼?求您送小人離京,讓小人解脫罷!”

“給你解脫。”宋訣陵笑道,“不用謝了……就到地府裡給謝家人磕頭謝罪罷!”

宋訣陵一刀劃破了縛住趙汾的繩,刀刃一橫便在那人頸上畫了一條紅豔豔的血線。

噴出來的血濺在宋訣陵的紫衣上,緩緩凝成了暗紅色。

“這刀賜你,謝你當年助史太公庶子賄賂北衙諸将,将撥給謝家的銀子吞去半數以上。那銀子叫你得以買來城南屋内稱不清的五石散,為史家換來萬畝良田。”

“五石散令你欲|仙|欲|死,缺的銀卻令鼎西的将士過冬隻能食草實,吞地龍,撐不住了,伸一伸手便被缱都的九家大罵乞丐!良臣上書,魏束風卻也隻當謝家是無理之請。”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1】’那高風亮節的史家揣着萬畝良田,賬做得是真漂亮,小輩們還真當自己家幹淨得像張紙,放縱手下像你這樣的吸血蟲肆無忌憚地喝人血,啃人命!”

宋訣陵的聲聲讨伐如雷貫耳,趙汾痛苦地攏住頸子,卻攔不住那恍如開了閘般的血。他在地上扭動匍匐,費勁地扯了衣裳往頸子上掩,卻隻空空弄濕了衣。

趙汾的喉嚨斷了,再喘不上氣,漸漸地翻起了白眼,恍惚之間,竟将先前所行之事在腦海裡跑了一遭。

他還記着彼時他擡銀上車,有幾隊護送銀兩的兵士根本就不是北衙諸将,隻是他們披甲戴盔僞裝得像模像樣。待車子駛到林間,幾輛銀車把車輪一拐便離了當行之道。

要扮北衙兵需得甲衣,誰人能平白得來那麼多條甲衣呢?還不是隻有南北衙諸将!

那付溪何等聰明,怎麼就查不出來呢!

宋訣陵哂笑着把他拉回來:“對了!你城南屋裡的寶貝被我一把火給燒了!可漂亮,可惜你看也看不着!”

“宋訣陵!我咒你……不得好死!”

氣已耗盡了,他再咬不清字,那聲咒罵最後變作咕噜一陣響。

***

翌日付溪上值撞見滿地狼籍,隻以為是缱都九家哪人氣極了,親手把人給弄死了,便分外諒解地草草讓人收了屍。

許渭雖誣告了史太公等人,但魏千平為保日後群臣仍舊直言敢谏,也隻是斷他受趙汾之蠱惑,判作無罪。

那案子告了一段落,過了些日子也就沒什麼人再提,煙絲似的,一吹便散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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