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研不想在金麟面前示弱,自己撐着地面站了起來,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重得擡不起來,非常艱難才挪到燭龍身邊。
燭龍平躺在床上,身上布滿血漬,有自己的,也有敵人的,衣服也破破爛爛,都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陸雪研想給他清洗身體,但自己行動确實不方便,隻能拜托金麟。“神君身上有些髒了,我想給他清洗一下,能麻煩你打些熱水嗎?”
陸雪研客氣又疏離,金麟頗為無奈,輕聲笑道:“夫人不必如此客氣,有什麼需要吩咐屬下便是。”
“那就有勞了!”
若之前隻是看在燭龍的面上才給陸雪研幾分薄面,經過這件事,金麟是徹底信服了,敬佩陸雪研有情有義,那聲夫人也叫得心服口服。
清洗之後,陸雪研看到了燭龍身上的舊傷,刀傷、劍傷、燒傷,各種利器造成的創傷,道道傷痕深可見骨,新傷疊舊傷,密密麻麻遍布全身,令人頭皮發麻,陸雪研不敢相信這是燭龍的身體,反複摸索确認,最後不可置信的向金麟求證。“他......他怎麼會有這麼多舊傷?”
陸雪研的眼中沒有驚恐,沒有害怕,隻有擔憂和心疼。
“這些都是神君長年征戰留下的。”金麟如實答道。
陸雪研不信,燭龍身上有什麼特征她比誰都清楚,這麼多傷痕她不可能發現不了,随即搖頭否認。“不可能,不可能,我從未在他身上見到過。”
金麟也很無奈,誰讓燭龍瞞得好呢,竟沒讓陸雪研察覺到一絲一毫,但現在瞞不下去了,隻好照實說了。“神君怕吓着夫人,與夫人在一起時,便隐去了這些傷痕。”
陸雪研心裡也很清楚,以燭龍的本事,要隐瞞這些太簡單了,由不得她不信,随即輕撫上那些傷痕,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的落。“你什麼都不告訴我,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自己人?”
看似責備,全是關心。
金麟都看在眼中,默默的退了出去。
經過幾日的精心照顧,燭龍的傷勢明顯好轉,悠悠轉醒,隻感覺手臂被重物壓着,稍微一動就驚醒了伏在上面小憩的陸雪研。
有了這幾日的調理,陸雪研損耗的精血也恢複得差不多了,變回了以前的模樣。
陸雪研倦意未消,茫然的看向燭龍,對上燭龍視線的時候立馬清醒,坐直了身子。
“你醒了!”陸雪研驚喜的喊道。
燭龍意識回攏,猛地坐了起來,由茫然轉化為欣喜,眼中迸發出興奮的光,不可思議的看着陸雪研。“阿研,你怎麼在這兒?”
提到原因陸雪研就氣憤,燭龍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頓時就闆起了臉。“自是有人請我來的。”
陸雪研又鬧起了小脾氣,燭龍隻當她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置氣,也沒有多問,見自己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又換了衣裳,頓時就冒出了一個不太好的念頭,緊張了起來。“你都看到了?”
陸雪研假裝沒聽懂,反問道:“看到什麼?”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