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僮正沾沾自喜,燭龍的臉色突然就陰沉了下來,殺氣騰騰的看向朔業。“不過,對于要取你性命的人,不必留手,否則死的就是自己。”
好在朔業已經昏死了過去,若是對上燭龍此時的眼神,估計得吓得魂飛魄散。
玄僮感到羞愧不已,因為自己的大意和手軟,差點就害了自己和璟煜的性命,但朔業跟他一樣都是被抛棄的人,他也不忍痛下殺手,于是就問燭龍:“父親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一說到處置,燭龍的目光一下子就收了回來,若有所思的看着玄僮。“他們是你的對手,他們的生死理應由你來決定。”
這可把玄僮難住了,以燭龍的行事風格,他們隻有一死;若真的殺了他們,又跟那些施暴者有什麼區别,便更加坐實了他們心中的認知;若是不殺他們,又擔心燭龍會不高興,一時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父親,他們已經受到了懲罰,可不可以留他們一條性命?”玄僮用極其卑微的态度詢問燭龍,見他陰沉着臉不說話,又忐忑不安的補充道:“其實他們也挺可憐的,被父母親人抛棄,又被魔界的人欺壓,一直都悲慘痛苦的活着......”
玄僮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謙卑的态度也越來越明顯,仿佛是在向燭龍述說自己辛酸的過往。
燭龍沒有興趣了解他們的過往,随口丢下一句:“随便你吧!”就抱着璟煜離開了。
玄僮以為燭龍生氣了,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濕了眼眶,又悲傷又難過。
“還愣着幹什麼,你母親她們還在找你呢!”燭龍見玄僮沒有跟上來,扭頭又對他喊道。
玄僮再次望向燭龍,燭龍臉上依舊挂着淺淡的笑容,看不出生氣的痕迹,心中一陣暗喜,飛奔着就跑了過去。
燭龍見玄僮眼中還有淚花,便打趣他:“怎麼了,你也要我抱着走嗎?”
“不......不用,我自己能走!”玄僮頓時羞紅了臉,支支吾吾的回應着,臉上卻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
燭龍也不再多言,轉身又向前方走去,玄僮與他并排而行,因為個子太小,還時常伴随着小跑。
燭龍左手環抱着璟煜,右手自然的垂下,走起路來一擺一擺的,玄僮又剛好走在燭龍的右邊,那隻大手就在玄僮面前晃晃悠悠。
玄僮看得出神,幻想着自己也能牽上燭龍的手,像普通的父子那樣行走在街頭巷尾之間。
心裡正這麼想着,身體就立馬做出了反應,鬼使神差就牽了上去。
燭龍猛然一怔,不解的看向玄僮,剛好對上玄僮的視線。
玄僮一慌,正想收回手卻發現燭龍已經反手握住了他,随後燭龍又對他露出了慈愛的笑容,算是默許了他的這一舉動。
玄僮第一次真真正正感受到了父親的存在,心裡樂開了花,臉上也泛起了害羞的紅暈,他沒有勇氣與燭龍再對視,于是羞澀的垂下了眼簾,配合着燭龍的步伐向前邁去。
燭龍也刻意放緩了步子,步伐上基本保持了一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