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天地!”
巨浪乘長風,相雄不相讓。
烤雞受熱水蒸濤後從烤雞變雞湯。
一場從雞開始的打鬥,霎時間變成了美食現場。
走地雞的美妙從打架現場猝然而出。香噴噴的氣息彌漫的森林裡,我和偷雞賊打的不可開交,從夜晚到白天,從嫩雞變雞骨架。
誰都沒争到好處,反而雙方都打的氣喘籲籲,氣得臉色通紅,大汗淋漓。
一輪未有結果的輸赢,我和他隔着地面的雞骨架兩兩相望。
不知道是誰先笑了出聲。
焱無上甩了甩手,心頭的怒氣似也随着一場架消散一空,他開口:“本爺賠你。”
就一點事,我居然真的和對面的人打架,什麼搞笑現場。
一晚過後,我的怒氣也沒那麼盛了,當下收劍:“早說不就好了。”
本以為會繼續糾結不放,沒想到我一下子就妥協了,焱無上都不知道自己之前在做什麼,沒好氣道:“是你先不講道理。”
我聽他這麼說,差點又要抽出劍來:“喂!偷雞賊你敢說我不講道理!你這妖才不講道理!”
“你——”焱無上眉頭微跳,下意識要提高聲調,但好歹想起确實是自己先吃了别人家的雞,于是又壓低了聲音:“算了,本爺叫焱無上,别偷雞賊偷雞賊的叫,拉低本爺的格調。你叫什麼?”
我翻了個白眼,偷雞賊就是偷雞賊,要什麼格調。
可他都先放低姿态了,我再斤斤計較,好像顯得自己很幼稚小氣。于是橫抱雙臂,不甘不願地回:“驚劍遊。”
說完自己的名字,我趕緊追問:“你要怎麼賠我?”
“嗯?按價賠。”焱無上伸手往懷中摸了摸,本是潇灑随性的動作,卻突然一頓。
他摸摸胸口,又低下頭往袖子裡掏了掏,接着往腰帶滑了一圈。
我狐疑的看着他:“你不是沒錢吧?”
焱無上一僵,态度自然地收回手,絲毫沒有放大話之後發現自己沒帶錢的窘迫,煞有其事地解釋:“本爺今日忘帶了。”
我:……
信你才有鬼!你分明想吃霸王雞!
我氣得頭發都要炸起來了,這人偷吃雞!打雞主人!還不賠錢!無恥至極!
“你什麼眼神?”焱無上什麼時候受過這樣懷疑的目光,惱聲說:“本爺臨時出門,确實沒帶,晚些就還你!”
人說妖族陰險狡詐,果然不欺我也。
手上的劍鞘被我捏得死緊,長劍在劍鞘裡交擊作響。
冷靜,驚劍遊,别被怒火沖散了理智。
我背過身深呼吸一口,感覺自己再呆在這裡,保不齊又要和身後的妖打起來,于是邁開步就開始快走:“算我倒黴,不要你賠了!”
“站住!你什麼意思!”身後有腳步聲跟了上來,焱無上大步跨過雞骨架,怒氣沖沖而來,英挺的面容滿是黑沉之色,緊追不舍道:“本爺說會賠你就是會賠你。”
“我都說不要了!”有完沒完,都說了算我倒黴,還追着不放。
“你說不要就不要,本爺非要賠你不可。”他硬是拉住了我的肩膀,把我轉了個向,要和我分辨清楚。
受武者本能驅使,我下意識一沉肩膀,他的手從我肩膀上滑下,我又正好回了身。
意外便在這時發生。
他錯身彎腰,我回身擡首,這要命的巧合使得我們視線一時處于平行中……
親上了。
這一下,是結結實實的零距離接觸,饒是身處此情境的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愣住。
我滿眼都是他起落的發絲,嘴唇上柔軟的觸感帶着過分灼熱的氣息,像是火焰落入寒涼的湖畔,瞬間起了沸騰的氣泡,燒得我不知所措。
我怔怔地眨了眨眼,發現眼前與火焰一般熾紅的眼眸也同樣眨了一下眼。
兩兩相望,瞬間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然後,雙雙後退一步。
我捂着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徑直瞪大眼睛看他。
他比我還吃驚,先動手摸了摸唇,瞠目結舌般張開嘴,那看似冷硬卻柔軟萬分的唇畔開開合合,半天沒冒出一句話。
我見狀臉色更紅,氣沉丹田,大吼一聲:“你有病啊!”
接着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