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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緞君衡(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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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缯玄應将折子呈上後,收到王願意召見之令,便傳消息給素還真一行人等,并告知前往王城之路有兩個選擇:一是順着忘劫川水道順風而行,一日一夜即可到達王城。二則是行走山路,可到達王城的時間是所費時間的三倍,一路上未知險境許多,中陰界之人若非必要,通常不會行私道。

他将五色絲交給素還真,并囑咐道:“水中有鬼勾蟲為害,若行水路,不可躍入水中。”

“多謝辟兵大人。”素還真收起五色絲,“前往之前,素某有幾個問題想請教。”

缯玄應點頭,态度平和:“說來。”

“吾之朋友,在此途中無故昏迷,聽說是被抽靈體。傳聞閣下乃同出自五大控靈家族的缯家,辟兵缯玄應,可否請閣下妙手施救?”素還真說完,微微曲身請求。

五大控靈家族抽魂各有手法,缯玄應一看歡奭背後昏迷不醒的紅色身影,便知對方是被何人抽魂,婉拒道:“此乃奈落綿氏之抽靈手法,綿坦是目前綿氏家族的族長,抽靈之術獨樹一幟,吾亦愛莫能助。若想你的朋友恢複,需往王城,求得王之赦令。”

“吾知曉了。”素還真多慧近妖,乃至聞弦知雅意,明白五大控靈家族或權勢相當,缯玄應并不想為他們幾人而惹麻煩,故沒有強求,繼續問道:“吾等初來乍到,冒妨犯界,不知此處規矩,敢問前往王城可有何事要注意?”

缯玄應聽懂他言下之意,與其說是問在王城的禮數,不如說是在試探王的底線,“炟王非不明事理之人,你們前往後将所求之事一一告知即可。切記,不可有任何隐瞞,否則閣下将難出中陰界。”

和天佛原鄉接應之人之言無二,看來炟王如傳聞般講理。

“那吾另外兩個朋友?”素還真問起一同前來的殢無傷和薄棠的下落。

“他們二人落入麻家地界,想來王之禦令已到麻家,你前往王城後,應當可以看到他們二人。”說是幾個問題,還真的是幾個問題,缯玄應看素還真還有再問的意思,立即舉手喝停:“不可再問,吾亦不會再回答,免得被人說是多嘴的缯家。”

素還真略有些遺憾,也知曉不能再近一步,當即道:“那吾等這便啟程。”

缯玄應揮手,讓他們要走快走。

王近期心情不太美妙,他可不想步入麻我道的後塵,被扣半年的薪水。

扣薪水是小,丢臉是大,王每每扣人薪水都會把對方扣薪水的原因用大字報貼在城門口。

上榜最多的自然是目前五大控靈家族之首,緞君衡的名字。

另一邊。

麻我道收到王的禦令,同樣告知殢無傷和薄棠,讓二人順着水路到王城。

*

一日後,王城。

早早有人在宮門口等待苦境一行來人,其人正是中陰界三大劍客之一的月藏鋒。

他對素還真解釋,苦境之人入侵的事情隻有幾位高層知曉,炟王不欲此事引起動蕩,因此打算私下處理,并在後花園處設宴,招待幾位訪客。

來到花園中的時候,中陰界之王還未至。

場中隻有一名容色嬌豔的女子,手持蕾絲白扇,着裝華麗貴氣,一雙妙目上上下下地打量素還真。

“竟身帶兵器前來見王,實在大膽妄為。”還沒等素還真開口,對方已然毫不客氣地先行了一步下馬威,“緞君衡便是如此安排王的重任。”

緞君衡,聽聞姓氏,應出自目前五大控靈家族之緞家。能以平起平坐的語氣評判,此人必也出自控靈家族之一。

除去已然見過的缯玄應、麻我道,以及她口中的緞君衡,剩下兩個家族是緝家和綿家。

素還真謹慎地沒有接話,靜待逐漸靠近的步伐聲,與一道頗為卓荦不羁的嗓音。

“喲~有控靈術出神入化的綿坦在此,王又何必擔心區區幾名苦境之人。”

黑灰摻雜的披肩長發,低壓的眉眼,來者看似落拓潇灑,周身卻是蘊含着一股隐而不發的氣勢,絕非常人。

他掏掏耳朵,看起來似乎和面前的女子合不來的模樣,“安怎,緞君衡又哪裡礙着你的眼。”

欲嬌奴冷哼一聲,語氣中透露出明顯不滿的情緒,“奴家可和緞君衡不一樣,自将王的安危放在心上。”

緝仲不置與否,啧啧啧地咂舌。

月藏鋒見狀,連忙喝止兩個人快吵起來的氣場,“不可失禮,王馬上就來了。”

言下之意:你們兩個也想因為扣工資而登上城門口的大字報,和緞君衡肩并肩嗎?

緝仲和欲嬌奴相看一眼,紛紛嫌棄地别開視線,一個看左,一個看右,不說話了。

這種特别的殊榮,還是讓緞君衡一個人享受就好。

“讓你見笑,請勿介意。”月藏鋒阻止了一場幼稚拌嘴,随之沉穩地轉身,和素還真賠禮。

“哪裡。”素還真将一切盡收眼底,大抵推算出了那名尚未出現此地的王的性格。

能容屬下此般展露個性,炟王的脾氣可見一斑。

過了一會,等待已久的人總算出現。

令人意外的年輕,身後一左一右跟着兩個人,步伐疾快不失沉穩,正側着頭和一旁的棕發男子低聲說着什麼,待踏步花園後,才将視線挪到素還真身上。

哦,這特殊的漩渦眉毛,想來他就是苦境名人素還真。

可謂是鼎鼎大名,我偶爾會在前來中陰界等待轉生的俠客口中聽聞,是目前苦境的領導者之一,被稱為武林的救星。

“炟王。”素還真欠身稍稍緻禮,正準備解釋闖入中陰界的緣由,并以緻歉。

“不必多禮。”我事情很多,也不打算在這裡太過浪費時間,直入主題:“省去多餘的客套,孤已看過缯家與麻家遞過來的折子,也知曉你來此的目的。”

好一個爽直的性格。素還真視線掃過對方身後呈保護狀的白色馬尾的蒙眼男子,以及遠處虎視眈眈的身披辟靈胄甲的劍客,頓了一下,不再繞圈子,“既是如此,吾便直言。吾之好友來此途中無故昏阙,聽聞是貴界控靈家族之綿家施手,可否請王高擡貴手為他複靈。”

欲嬌奴沒什麼好氣,冷哼一聲:“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懲罰,爾等外界之人,無禮闖入中陰界,不先緻歉,竟敢厚顔開口求王寬容。”

她雖然是王之麾下,在此界之主的面前卻也沒什麼拘束之感。

“耶~”接話的是立于王身後左方的棕發男子,他晃了晃手頭的水晶骨飾,吸引欲嬌奴注意,“素還真可是同王對談,綿坦你這急急插話,豈不是讓人以為中陰界毫無尊卑禮節。”

“緞君衡你!”

“要吵出去吵。”我還在這裡呢,搞得跟菜市場一樣,平白讓人笑話。我沒好氣的瞪兩人一眼,應素還真的話:“此事孤已聽綿坦回報。她非無故出手,而是此人乃出身厲族。中陰界和厲族之間有一段淵源,是以她才抽魂。”

“怎會?”背着紅衣儒者的男子開口,正是歡奭,他神色啞然,顯然不知此事:“可否有錯?”

欲嬌奴手中折扇一收,話語中頗有挑撥之意,“你是在懷疑王欺瞞與爾等?”

“厲族之事先按下不談。”解釋起來太麻煩還浪費時間,我微微擡掌,禁止衆臣再談他事:“素賢人來此,應當能分清輕重。你折子所言之事,孤皆可答應。”

素還真微微一垂目,很快就明白了過來,斟酌道:“王可是有何事需吾配合。”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我正欲開口,讓他代為處理佛厲之事。

“王。”

就在此刻,緞君衡打斷了我。

相視一眼,彼此心照了然。我垂目輕輕一避,掩住眸中波瀾,思考片刻道:“此情一同寄下,待有機緣,孤會讓你一一回報。孤相信,以素賢人在苦境武林的名聲,不至于欠賬不還。”

素還真不動聲色,将一切盡收眼底,上前一步,“如此,多謝炟王援手。”

“客氣。”

素還真接着道:“另有一事,可否請炟王幫忙複靈?”

我意外看他一眼,縱使知道了對方乃厲族假扮,還有意讓對方複靈,看來他心中已然有了盤算。不管如何,此事和我關系并不大,多賣他一個人情無足輕重,遂點點頭,“綿卿。”

欲嬌奴頗有些不情不願,卻也不好反駁,應下令來,“将此人交吾吧,但複靈需要時間,非短時可成。”

“既是如此,人留下,待你們解決陰軍之事再回來接人便可。”我建議。

素還真沒有拒絕,示意歡奭将人留下。

事情談完,我看天色不早,“孤尚有事在身,剩下的事情……緞卿,交你處理。”

什麼魔皇或者陰軍的事情掃尾好,不要留下弊端。

緞君衡心領神會,微微欠身,“臣必不負使命。”

當王也就這點好處,可以使喚的人手足夠多。

相信緞君衡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卷,我毫不留戀抽身離開這群腦子靈光的謀者場合,免得讓他們察覺到什麼。

本就是來護衛我安全的六獨天缺與黑色十九跟在身後一同離開。

3.

陰軍的事情并不難處理,怎麼說這六具陰軍本就是出自緞君衡的手,對他來說,簡直比吃飯還簡單。

難處理的是要如何借由素還真一行人的手瞞過天之佛。

我相信以素還真的圓滑智慧,就算他确實察覺了什麼,大概也不會在這個當口戳穿,免得往現下本就混亂的局面中再拖入一個變數——也就是立場不明,但實力不低的中陰界。

若我方真的插手其中,是友還好,萬一是敵,肯定會因此牽扯出一圈麻煩。

雖然我從頭到尾就沒打算讓中陰界插手苦境局勢……當然,若是我的兄長還在世,那可不好說了,他似乎确實有侵入苦境的打算。

可我沒想到,不過是讓緞君衡處理一下魔皇複生的事情,竟然能處理出一張假條出來。

我盯着桌面上的假條諾久,想着這家夥的薪資都不知道扣到幾年後了,居然還有膽量請假。

膽肥了啊你,緞狐狸。

“你說他讓你親手送來?”我沒好氣的對專程來送假條的魅生說:“孤看,他這是對孤不滿吧?”

多大的人了,還玩苦肉計這一套,真當我看不出來?

“靈狩大人确實受了傷。”今日依舊為緞君衡勞心勞力,甚至感覺自己快生出白發的魅生無情緒捧讀:“據靈狩大人所言,他傷重得連晚飯都吃不下。”

據說是吧?

我簡直氣笑,吃不下晚飯,當真是好‘重’的傷勢。

糊弄人也得有個度。

“孤知曉了。”我把假條揉成一團,丢在身後,紙團撞到牆上又掉落地上,孤零零滾了一圈,“既然緞卿傷重如此,魅生你稍後回去的時候繞路去太醫府,抓最貴最苦的療傷藥,讓他好好喝一個月。”

我特地強調‘最苦’兩個字。

好好地,又惹王作什麼呢?魅生在心中給注定苦命的緞君衡劃了一個十字,接着幸災樂禍地應聲:“魅生領令。”

你看看你,連你的義女都沒打算讓你好過啊!

緞君衡你做人真的失敗。

揮揮手讓她離開。

等魅生退出宮殿,室内又恢複了安靜。

此刻又到了夏季,窗外銀河瀉影,月色懸空,皎皎明明,流照一地花陰滿庭。

我起身走到窗口處,單手扶上窗台,靜看外側風景。

月色下,萬方靜谧,清澆越桃,露下葉間嶷嶷皆有光。微風動,遠處湖水晃漾,與林葉相射。

一如那日牆頭風景。

我低喃了一句:“真是……”

真是什麼,卻沒能繼續說下去。

隻是我又久違地爬了一次緞君衡家的牆,這次他倒是沒在牆下等我,況且我也不需要任何人來引路,披着月色穿過安靜的走廊,遠處獨亮的房間,橙紅火光從未阖的縫隙溢出,像遙遙黑夜中為旅人指路的明燈。

我還沒走到,窗戶就已然拉開,燭火照亮走廊的邊緣,一顆好顯眼的狐狸腦袋從裡面冒了出來。

“哎呀,這可真是……”緞君衡扶窗伫立牆邊,眼底浮出促狹狡猾的笑意:“牆可逾,炭可梯,男女相逢奇又奇。”

不愧是曾為帝師的人,連這等閑書也看。

我翻了個白眼,“還可以開玩笑,看來傷也沒那麼重,緞蕙娘。”

“王此言莫非欲仿周琏?”緞君衡一點都不害臊,當那層簾子被揭開後,他反而更加肆無忌憚起來,甚至佯裝害羞地扯了扯領口:“吾還是良家婦男,王要對吾負責。”

“閉嘴。”我可是正經人,誰要對他做那種奇怪的事情。

伸手按住他的頭,把他往内推去,我順勢躍上窗口,跳進房内。

本來以為他是在裝病故意引我前來,沒想到他竟确實受了内傷。

緞君衡的房間擺設簡單,一副桌椅、一牆書架、一張床便是所有。我仔細打量着他書架上夾着的幾本啟蒙書籍,大概是以前教導黑色十九或者是魔皇所用,看起來顯然陳舊許多。

收回目光,我回過身看向跟過來的緞君衡,問他:“怎麼回事。”

讓他誤導佛劍而已,他是怎麼能誤導出一身内傷來的。

“稍施手段,讓佛劍無法繼續探查不孝子下落,若不這般行事,他豈會相信魔皇已死。”緞君衡說完捂着胸口喘了一口氣,朝我抱怨:“吾可是有傷在身,王也不扶吾一把,讓吾自己走動。”

“多走動,恢複的快。”我側頭飛快掃他一眼,心中認命似的歎口氣,面上卻端着的靠近,拉着他到屋内唯一的椅子中坐下:“天天走兩步就說累,不看看你都胖成什麼樣了?”

“吾隻是穿得多。”緞君衡笑嘻嘻地撩了一把我的袍角,低沉嗓音分外柔和,“何況王嘴上這麼說,實際還不是挂心吾,否則何必深夜前來?”

我狠心抽回袖子,“怕你東窗事發連累我。”

“是是是,王總是有借口。”他笑容不變,根本不當一回事。

跟他計較什麼,鬥嘴赢了都不會有任何好處。

再說,與其說我是挂心他而來,不如說這才是他的目的,就算我今日未來,他還是會用其他辦法讓我‘心甘情願’過來。

我不過是稍遂他意,免得他給我制造出更多麻煩。

“人也看過,沒事我離開了。”我說完就要走。

袖子再次被扯住,我不得已順着他的力道回身。

燭火朦胧,桌上燃燒着的煙霧缭繞在緞君衡身旁,勾勒出一圈淡色的光影。

“既然來了,何必急着走。”緞君衡輕輕歪過了頭,沉澱着笑意的眼睛,看起來十分的溫柔:“擔心吾對你作什麼?”

這還用得着說?

他自己是怎樣一個無風也能興浪的性子,他自己不了解?

我咂舌,沒好氣的說:“怕你明天就把我夜間見你的事情宣揚得整個中陰界都知道,然後鬧着讓我對你負責。”

壞了他清白什麼的之類的話,他造謠起來根本毫無負擔。

“哈,真是了解吾。”緞君衡依舊笑着,懶洋洋地拖長聲音:“吾這就放聲大喊,讓旁人都看看王對傷重無力的臣子的暴行。”

“你再不放手,信不信我真的讓你體驗下什麼叫做王的暴行,傷上加傷?”

欠揍呢,别以為他現在受傷我就真的不會揍他。

“不留下來嗎?”燭光搖曳,落入他的眼中,像是未熄的星火。緞君衡擡起手指,輕柔觸感擦過我眼角,細細摩挲的力道留下隐約的溫度,“行簡。”

我下意識眯了一下眼睛,卻因貪戀片刻的溫暖,沒有避開。

“别得寸進尺。”

“哈,可惜,這是吾的強項。”

緞君衡不緊不慢地碰觸我眼角,接着把手覆蓋上來,扶住我的臉側。夜色光線變得緩慢,風透過半開的窗戶,吹得室内垂絲帷幔起伏,慢慢在寂靜中無聲流淌。

“吾心儀你。”他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略微一驚,眼睫垂落下來,尾端不經意碰到他的指尖。

雖說确實猜到他這份心思,卻并沒有想過他會如此清楚明寮地再次訴說出口。

“嗯。”不知道用怎樣的态度面對才是正确,我幹巴巴地應了一聲,顯出幾分手足無措,“我知曉。”

緞君衡新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以一國之王而言,早已褪去青澀變得遊刃有餘。而到此時,卻忽然又從對方身上意識到這份年輕的懵懂,對感情毫無經驗,甚至不懂得如何面對他人的情感。

心思流轉,面上卻未顯分色。緞君衡念頭稍動,“這麼說來,好似不曾聽你喚吾一聲先生。”

一時的慌張過後,我總算抓回一些節奏感,不至于被他帶着走。

聽他這般說,不由得用眼神示意地看着他放肆的手,吐槽道:“你看你的行為,有幾分為人師表的模樣?”

天天不是賴在宮中死纏爛打,就是賴在我身邊死纏爛打。

“這倒是吾的失職,作為先生,應當切身力行地教導學生……你不想試試?”他緩緩起身,卻沒有離得太遠,那雙笑眯眯的眼睛幾乎快要貼在我身上。緞君衡壓低聲音,音色宛若引誘一般,浸熱一室空氣,“先生是怎樣的味道?”

窗外呼嘯不停的風聲消失了,世界落入一片寂靜。

捧着臉頰的指腹溫暖柔軟,細密觸感随着呼吸的交融,透過皮膚,在心中慢慢蔓延出漣漪。

心髒的跳動聲在寂靜中清晰可聞,大腦陷入一片迷茫的空白,唯有眼前的身影,以及他俊秀溫雅的眉眼。

他稍稍側過頭,長發繞着肩頭滑落,在眼尾餘色裡流瀉出秋色微光。

在他快要碰觸到的時候,我忽然擡起手,隔在他和我之間。

“不要。”我果斷推開他的臉,順便用手背蹭了蹭發燙的臉頰。

好險,差點就讓他得逞。

狐狸的手段果然狡猾可怕。

“這麼好的機會,你竟然錯過。”緞君衡很可惜地歎了一口氣,低首搭在我肩上,悶笑地蹭了蹭,“吾可沒教過你,送上來的便宜不要占。”

那也要看是誰的便宜吧?

他分明就是燙手山芋。

嘶——當真不能再留下來了,我可沒有把握能在他的算計中全身而退。

“走了。”心神稍定,我揮揮手準備落跑。

緞君衡意外沒再糾纏,松開手,放松身體後靠在桌子上,懶洋洋地開口:“早些休息吧,小行簡。”

這麼好說話?

我驚疑不定地回頭看他,緞君衡站在原地,安靜溫順地像是誘人的陷阱。這讓我一時不敢離開,生怕他有什麼後招沒出。

緞君衡見我警惕的模樣,終于忍不住笑出聲,末了意味深長地對我說:“……來日方長。”

反正終究不可能脫離他的掌握。

“啧。”我咂舌,這句話他說出口确實很有分量,我懷疑之後的日子隻會比現在更精彩,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緞君衡你真無聊。”

“吾建議,”仿佛意識到我在想什麼,緞君衡單手撫平領口的衣裳,修長的手指在深色衣服上顯得格外白皙,“現在認命會比較好。”

才不要。

我翻了個白眼,跳上窗口。

正打算躍下去的時候,突然頓住,鬼使神差地回了頭。

緞君衡依舊看着我的身影,視線未移,專注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舍不得走了?”緞君衡笑問。

誰舍不得走了?

我扒下眼簾,沖他略略略。

但是嘛……

算了。

我半是認命地歎了口氣,含糊說:“想賴就賴吧。”

緞君衡似是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晚安。”我跳下窗口,火速跑掉,生怕一個慢步就被身後的狐狸抓回房中。

跑了一段路,才聽見不遠處的房中傳來放肆的大笑。

真是……

挺煩人。

不過……也不讨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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