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青雉ooc預警!僅代表作者觀點!
我叫庫贊,是個被過往層層裹挾、在人生路上踽踽獨行的人。
我的世界宛如暮色将至,前路被灰暗霧霭掩蔽,滿心疲憊讓我每一步都踏得沉重,隻一味朝向象征終結的黃昏。
那是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一天,一份報告放到我面前——《正義失格》,這個師妹很有想法,我當時是這樣想的。
起初,我隻當她是生命裡偶然擦肩的微光,轉瞬即逝。
我心底總有隐憂,她眼裡容不得半分不公與苦難,仿佛什麼貴族、天龍人、種族都是不存在的。這般性情,身處這複雜世間,太過耀眼也太過危險。
“黑瞳,有些事别太認真。”我想勸她。
“海軍,終将成為一個正義的海軍。”她的報告裡信心滿滿。
海軍,本應是守護正義、維持海上秩序的正義之師,可現實卻複雜不堪。
世界政府的腐朽暗影不斷侵蝕海軍内部,諸多見不得光的指令下達,讓遵循内心純粹正義的我陷入兩難。
在“奧哈拉事件”裡,屠魔令下達,炮火無情地将那座滿是學者、承載無數知識文化的島嶼化作廢墟,無辜之人死傷無數。
我雖不情願,卻也身不由己參與其中,手上沾染鮮血,違背了守護生命、公正裁決的正義底線。
我曾目睹同僚盲目服從、昧心行事,開始反思海軍所謂“正義”的成色。
内心的愧疚、質疑與日俱增,正義的靈魂也被煎熬。
那瞬間,我預見她會憑一腔孤勇撞向南牆,撞得頭破血流。
随着她的不斷成長,她最終會發現,最大的最根本的罪惡,是那群高高在上的天龍人。
我恍然,在我奔赴黃昏自我放逐的路上,我遇見了清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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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雉大将,接下來您将要去哪?”年輕的海兵筆挺地立在青雉身旁,仰頭望向這位身形高大的長官。
青雉微微擡眸,沉默良久才輕聲開口:“一個荒島。”那語調平淡得聽不出波瀾。
一道屠魔令,炮火轟鳴、硝煙彌漫,學術聖地淪為焦土,無辜之人慘叫、哭喊被戰火吞噬。知識的寶庫成為荒島。
青雉置身那場災難,奉命參與行動。遲緩的冰河沒能護住所有弱者。
戰後歲月,愧疚如影随形,那廢墟、亡魂成了他心底久治不愈的傷。
黑瞳貝雅兩人的線路當然不經過這一個荒島,兩人正在規劃航海路線的時候。黑瞳才發現了這一荒島,“路線可以更近啊!”
庫贊聽聞兩人即将途徑奧哈拉,刹那間,往昔慘烈景象如洶湧潮水般在腦海中翻湧。
他欲言又止,勸阻的話在嘴邊打轉,卻像被一股無形力量哽住了喉嚨,怎麼也說不出口。
奧哈拉焦黑土地留存着炮火肆虐的痕迹,殘垣斷壁歪斜着,似在無聲哭訴曾經的滅頂之災。
庫贊害怕她們涉足那片死地,怕兩人知曉當年慘案細節後,望向自己的目光會從信任轉為懷疑。更怕年輕海軍的正義被不堪擊垮。
糾結與煎熬中,他跟着兩人的快艇,駛向那荒島,滿心無奈化為沉沉歎息。
“這裡,真的是荒島嗎?”黑瞳剛一踏上這片陸地,精緻的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她目光敏銳地掃視着四周。
黑瞳蹲下身子,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地面上那些深深淺淺、已然有些斑駁的炮彈痕迹,眉頭皺得更緊了。
黑瞳站起身來,環顧四周,擡眸望向遠處,那隐隐約約還能看到的斷壁殘垣,更讓她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是海軍…”黑瞳目光笃定。
“怎麼可能,這裡不是荒島嗎?”貝雅滿心錯愕,下意識再次攤開那張皺巴巴、邊緣都磨損了的地圖。
“被抹去了吧,我們學的曆史裡,可沒有這個島。如果是海賊,這裡不會荒蕪到現在。這裡的人,連個墓碑都沒有。”黑瞳說。
兩人沉默了下來。
“我們幫他們立個碑吧。”黑瞳輕聲提議。荒島曆經劫難,滿目瘡痍,但那些曾在此生活之人的痕迹不該就這般被風沙掩埋。
兩人随即開始在島上四處搜尋,哪怕經曆了炮火的無情洗禮,可總有些印記還頑強留存着。
碎掉的陶片、燒焦的衣角、半埋在土裡的殘破梳子,這些承載着往昔煙火氣的物件,都被她們小心收集起來。
等東西彙總後,黑瞳找了塊風幹的木闆,它的紋理粗糙,卻有着别樣的質樸。黑瞳用匕首仔細削磨着木闆邊緣,而後鄭重地在上面刻下一行字——“紀念無名小島所有人”。
就在兩人擺放好收集來的物件,準備把木闆立起之時,一聲呵斥陡然響起。
“你們在幹什麼!”那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在寂靜的荒島回蕩。
突如其來的聲音并沒有讓兩人驚慌。黑瞳有條不紊地把一束白色的花擺放在即将立起的碑前,這才緩緩轉了過來。
她不緊不慢地說道:“再罪大惡極的人群裡,也一定會有無辜者。您說是嗎,青雉大将。”
青雉大将站在不遠處,一身海軍制服在海風的吹拂下微微飄動,眼神複雜地看着眼前的兩人與那簡易的“碑”。
黑瞳将木闆立起,海風拂過,白花微微搖曳,似在訴說着對那些逝去之人的緬懷,而這座荒島,也終于有了一份銘記着曾經生命的“見證”。
“你是在自找麻煩。”青雉微微歎息。
他一襲海軍大衣随風輕擺并泛起褶皺,腳下沙礫似也因這氣場凝滞。
“海軍連平民都害怕,這還是海軍嗎?難道這也是正義嗎?”黑瞳身形一轉,敏捷地擋在貝雅身前。黑瞳緩緩拔出櫻若,刀身寒光凜冽,似要劃破這壓抑的氛圍。
誰也不忍打擾亡靈的安眠,于是默契地轉換了陣地。
“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