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但他能肯定水清漓有。在選拔發生那些事後,水清漓一定會在結束後去找姬幻,而仙境裡唯一能夠讓淡泊的水清漓産生如此波動的仙子,除了他妹妹,就隻有這隻點起水波的蝴蝶,成功挑起水的情感的姬幻。
如此以來,沒有别的可能性,依照他對這個家夥的印象,下一次見面恐怕要很久以後了。
“烏有者”的罪責已經開始,這一次是情人與親人間的矛盾,結果是親人身受詛咒,永墜夢境,情人不再相見,閉門不出。
依照時間線,火燎耶的記憶異常便是在這後不久,那麼按照應定的未來,這異常之人……
轟隆!——
火燎耶在巨響出現後的第一時間便望向來處,交易之人的聯系也随異動逐漸顯出,他瞪大雙眼,笑意凜然,飄散各地的火焰重聚于掌,收回體内,但腳下蓄積的力量愈發雄厚。
“就在此刻!”
雙腳一蹬,腳下的地面都出現裂痕,火燎耶沖向因為巨響,天空都彌漫粉塵的刀鋒峽谷,紅豔如烈火的仙力将他包裹,沖向那曾被改變地形的深處。
在茫茫揚起的黃沙中,一個長發披散、身穿黃金盔甲的男人逐漸顯現,他藍瞳金發,手持長劍,支撐着他從黃沙掩埋的洞口的爬出。
男人迷茫地看向洞外天地,藍天白雲,黃沙丘陵,群鳥一時于天空翺翔而去,一切是那麼廣闊而陌生。
他僅有手中利劍,腦中是一片空白,沒有過去、沒有未來。男人伸手撫上胸口左側,那曾經好似有與段聯系,令這顆本該在滾燙血肉中跳動的心不再變得寒冷,但此時,他已聽不到那裡跳動的聲音。
它不會再是溫熱的、不會因為喜怒哀樂而跳躍,僅僅作為轉導與産生力量的媒介。因此,他的身體裡隻積攢着充沛而強大的力量。
我是誰?
男人的大腦發出疑問,随後被一股兇猛的思緒填滿,這份疑問也被抛到十裡開外。
力量、力量,好強的力量……
“這是我的力量……”
嘶啞的聲音響起,男人伸出一隻手,怔怔地盯着充盈地快要溢出軀體的金屬之力,然後無意識地擡起手中利劍。
自意識從沉眠中漸漸蘇醒,他反而要失去方才的理智。
暴烈鋒利的仙力似乎都沖進了他的大腦,将一切平靜和思想都攪成漿糊,他雙眼充血,仙力已經攀附上鋒利的寶劍,指向他面前的一切事物。
“呃……”男人介于頭痛,似乎已經徹底放棄思考,他盯着手上劍刃,看着力量逐漸填滿直至尖峰,他嘴角也随之扯開瘋狂的笑。
最後一點……快了,隻剩最後一點……
他死死地盯着黃金的力量慢慢攀爬,等力量充滿武器,他就會将這一擊全力斬出!——
無論面前是誰!
砰——
來者巨大的動靜引起表情極具瘋癫的男人的注意,不止因為聲響,還有飛揚塵土後不可忽視的強勢力量。他目光随之而去,握緊手中的劍,劍鋒的力量還在上漲,但速度慢了下來。
揚塵散去,黑色長發、白色衣衫、頭頂金冠的來者顯現,火燎耶早已露出那雙赤紅的火睛眸,盯着面前舉劍的男人。
“哈——”火燎耶的唇角不住上揚,已經勾到了最高處,他的瘋狂不比剛蘇醒的男人要少。
“原來是你——金王子金離瞳,啊不。”
這個稱呼似乎引起面前人的注意,火燎耶注視着金發男人——金離瞳被血紅填滿眼白的瞳,半透明的巨大火紅色荊棘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他同樣期待着那把劍刃被仙力徹底吞噬的時刻到來。
“你瞧我這記性,這麼能叫你金王子呢?”黑發男人好像是在自嘲,敲了敲自己的腦門,“這個腦子裡記得的可不是金王子,我應該稱呼你什麼……”
他凝視蠢蠢欲動的金離瞳發出猶如野獸般的喘息,火燎耶明明在笑,聲音卻充斥寒意,一個字一個字道:
“瘋、戰、神。”
一道凜冽的劍光直沖其面,破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