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哥!老祁!救命啊!”
開學前七天,某位淩姓雲朵飄蕩完,才終于想起自己的偉業——暑期作業。
沈修竹和祁晨羲一左一右站着,邊幫他理卷子邊輪着罵他。
“年年都要來兩次!淩雲朵,你是真不長記性啊!”
“混蛋玩意兒。”
“還有你這卷子——你擱這腌梅菜呢?”
“他沒那手藝。”
“快寫!不然到時候有你哭的。”
“你爸準揍你。”
……
“不是,”淩雲實在忍不住,擡頭怼了一句,“老祁,你就不能說超過五個字的句子嗎?”
“閉嘴!”“閉嘴。”兩人異口同聲,默契地一人給了一拳。
淩雲頭痛,但他不敢說。
奮鬥了七天七夜,他終于踩着十二點的尾巴給做完了。
擡頭一看,昏暗的燈光下,二人累得半坐在沙發上睡着了,老祁的耳機一人分着戴了一隻,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是海的聲音。
淩雲關了台燈,動了動僵硬的身體,踉跄了下,跌撲在另一張沙發上,也沉沉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溫微笙打開大門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周姨有些被驚到了,想叫人起來,卻被溫微笙按住。
他搖搖頭,輕聲解釋道,“熬了好些夜,應該是累着了,不打緊,待會兒我來叫他們就好。”
周姨連忙點點頭,然後蹑手蹑腳地進了廚房,将門輕輕一關,開始做早飯。
溫微笙從樓上拿來了三張薄毯子給他們蓋上,又理了理茶幾上的作業與卷子,按學科夾好放回了原處。
他的動靜很小,隻有紙張偶爾“嘩啦”的聲音。
但沈修竹還是醒了,睡眼惺忪,有些懵懂地盯着他看。
溫微笙眉眼彎了彎,輕聲問,“不再睡會?”
愣了好一會兒,沈修竹點點頭,“不了,我去洗漱。”
好了,這是還沒醒呢,溫微笙笑了笑。
少年又“待機”好一會兒,才掀開毯子起身朝衛生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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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很快就做好了,溫微笙掐準時間,把剩下兩位男生叫了起來。
周姨就笑,“瞧瞧,這兩眼睛一睜不睜的,是還沒睡醒呢。”
大概是被這動靜驚到了,淩雲猛地竄起來,大喊一聲,“我的作業呢?”
沈修竹剛換好衣服從樓上走下來,被他吓了一跳,扶着樓梯扶手沒好氣道,“不就在那兒嗎?應該是笙哥幫你整理了。”
“哦,哦,”淩雲呆呆地點了點頭,看到卷子後松了口氣,朝溫微笙道了個謝謝,“謝謝笙哥。”
“沒事,”溫微笙笑了笑,提醒道,“但你們得快點了,上課時間快到了。”
淩雲一拍腦袋,恍然道,“對哦,今天開學。”
“你快點吧,”沈修竹推了他一把,有些恨恨,“老祁都已經洗漱好了。”
淩雲比了個OK,趕忙去洗漱了。
沈修竹看了看牆上的挂鐘,算了算時間,暗道一聲不好,要遲到了。
“哥,你等下能送一下嗎?”他問道。
溫微笙嗯了一聲,說,“猜到你們大概會需要,車我已經開來了。”
沈修竹這才放下心來,和祁晨羲他們吃起了早餐。
炎炎盛夏,一出門,太陽直直地曬。
車速不慢,窗外綠意流動,行人在綠蔭下行走,待到一片學區,車漸漸停了。
“哥,再見!”
三人背着書包一沖而下,奔向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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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中的教學樓呈“工”字形,兩橫分布着高二和高三,中間一豎是一條東西走向的長廊,正中央還有一道伸縮門,放學時就會鎖起來。
高一在東邊樓梯下的一處,綠樹環繞,北面的一紅磚牆上還布滿了爬山虎。
附中隻有高一有暑假,但最遲八月二十就會開學,美名為“收心”,并且高二會根據上一學年的綜合成績重新分班,被學生戲稱“放逐”。
“老祁,回見!”沈修竹和淩雲二人擺擺手,朝頂層爬去。
祁晨羲讀的文科,妥妥的藝術生苗子,他的教室在沈修竹和淩雲教室的樓下。
等到匆匆跑到教室門口,猛地一刹,這誰?
再瞅一眼班牌,高二三班,嗯,沒錯。
“别瞅了,我是你們的新班主任,我叫鐘昭,”講台上,中年男子身材偏瘦,穿着灰色長袖條紋襯衫,笑眯眯道,“你們——是叫淩雲和沈修竹吧。”
“俗話說‘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就由你們倆開始做自我介紹吧。”
說完,班級裡陸續響起了一片掌聲,偶爾伴有一兩個男生的口哨聲。
“别慫啊,老淩!”
“竹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