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點一小點地雪開始下下來的時候，老胡拉着齊陽和顧知遠，喝他親手煲的當歸生姜羊肉湯。

“吸溜~”

“唔！老胡，你這手藝可以啊！”

“胡大夫，真的很好喝，謝謝款待。”

老爺子鼻子長長，語氣不無得意，“那是當然！這湯補中益氣，散寒止痛，好着呢！”

風，漸漸寒了。

枝丫上壓着厚厚的雪，屋檐挂起冰淩。

齊陽連拉着顧知遠一塊，這裡鬧那裡耍，仿佛就賴在胡雍家了。

燈籠高高挂起，齊陽一手拿紅紙，一手拎麻袋，臉上笑嘻嘻：“老胡，咱們一起過年啊！”

然後他給顧知遠使了個眼色，兩人齊齊鞠躬，真真是先斬後奏：“老胡新年好！”

聲音大如響雷，差點沒把老胡心髒病給吓出來了。

而胡大夫果真也不是蓋的，“砰砰”兩聲，一人一棒槌！

于是，這個新年，兩人一人頂個大包，屁颠屁颠吃掉了胡大夫一手養大的肥雞。

“話說，你寫信給你家裡嗎？”酒酣之時，齊陽就問顧知遠。

“寫了，還沒回呢。”顧知遠道。

“也是，你那城市也遠，是要一陣子。”齊陽又喝一口酒道。

“還問人家，你小子呢，從沒見你給你姐寫封信。”胡雍已經滿臉通紅，借着酒勁說。

“誰、誰說我沒寫了？”好一會兒，齊陽搖搖晃晃站起身，說，“我何止寫過一封？”

“……齊陽，老胡，你們醉了。”顧知遠放下碗，看着他們道。

二人：“才沒有！”

“别說了，老胡！咱們走一個！”

“好小子，來來來，再碰一個！”

“……”

爆竹聲起，一老一少醉卧在炕上，倒有一種奇異的和諧感。

顧知遠笑了下，把碗筷收拾好，又給兩人蓋好被子，也就順勢躺在旁邊，沒一會兒，逐漸進入夢鄉。

冬去春來，燕歸來，雪融水。

“大牛，你過來下！”齊景拉住齊陽，偷偷拿出一個精巧的玩意兒。

他通紅的臉，把齊陽扒到牆根，支吾地問道，“你說這個，她會喜歡嗎？”

齊陽心裡不是滋味，但也隻能裝傻，“誰啊？”

“就、就小雨啊，”齊景更加不好意思，壓低聲音說，“她馬上二十歲生日了，我想準備一份好的禮物送給她，所以，你幫我參謀參謀下呗。”

“哦，小雨啊，這很好啊，”齊陽仔細看了看齊景手中的小玩意兒，就知花了不少心思，他笑了笑，道，“沒問題的，大慶哥，小雨肯定會喜歡你這份禮物的。”

“真、真的？”

“真的，不會錯的。”

齊景道了謝，就高興地、小心翼翼地揣着禮物回去包裝了。

[他們進度倒是快。]

沈修竹看着，點評道，回過頭，将齊陽一拉起來，說。

[你也别裝睡了，之前那個潇灑不羁的齊陽呢？把他給我喊回來。]

自上次談心之後，齊陽顯然和沈修竹迅速熟了起來，所以他索性閉眼睛，捂耳朵，道。

[沒了沒了，喊一百遍他都不應了。]

沈修竹就樂，問。

[真那麼難放下啊？]

齊陽也笑，怼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