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慕寒閉上眼睛,睜開,眼前的梁澤仍是垂眸躲避的姿态,這半年的相依相伴測測底底就是一個笑話呀!
他,慕寒,竟是一個笑話!
可笑,真是可笑!
“哈哈哈……”
哀莫甚于心死的慕寒,突然大笑起來,松開了抓着梁澤的雙手,兩眼一片死寂,再無一絲神采。
“哈哈……噗…”
大笑着的慕寒,突然噴了一口鮮血,身體直直地往後倒去。
剛想舒一口氣的梁澤,就被慕寒噴了一身的血迹,一抹抹紅色落在純白的禮服上,和梁澤手上的紅色玫瑰交相掩映,倒是增色了不少。
若是設計師看了都會感歎精妙絕倫的搭配。
“啊……”
突如其來的一幕也再次震驚了全場,而慕氏此次參加婚宴的代表卻幸災樂禍地看着被保镖接住的慕寒,完全沒有上前的想法。
同父異母的慕氏繼承人競争者兄弟,愚蠢地把自己作死在情情愛愛裡,他巴不得另外幾個也像慕寒這般愚蠢呢。
而此時的梁澤才終于反應過來,慕寒吐血倒地的一幕久久在腦海回旋,這一刻的梁澤前所未有的慌亂,扔掉手上的玫瑰花束,雙膝跪下,将躺在地上的慕寒緊緊抱在懷裡。
“慕寒,慕寒,你别吓我…慕寒,别睡,慕寒……”
也是在此時,梁澤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這一刻,他終于認清了自己的内心。
這半年裡,他早就被慕寒無微不至的關心愛護打動了,席牧隻是他不甘心的執念而已。
梁澤溫柔地撫摸着慕寒瘦削的臉龐,緊閉的雙眸還有眼底青黑的一片,心髒仿佛被放入了絞肉機絞得稀巴爛,每一處都是刺骨的疼。
慕寒肯定是連日連夜轉了幾趟飛機才回到A市的吧,為了搶婚順利,梁澤事先瞞着慕寒并在兩日前讓他去了T國處理一個合作案。
T國沒有直達A市的航班,最快的選擇就是T國飛J國,再由J國轉飛B市,B市飛A市……
“慕寒…不要丢下我,我錯了…求求你趕緊醒來…”
梁澤抱着人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一邊哭一遍忏悔。
一旁的保镖實在看不下去了,皺着眉頭毫不客氣地直言道:
“這位先生,慕總隻是昏迷,我們已經叫了救護車,你應該将他側頭放平在地上,你這樣抱着容易對慕總造成二次傷害。”
周圍看戲吃瓜的賓客們愣了一下,紛紛将目光看向一臉‘你懂不懂常識’表情的保镖,這保镖頭腦清醒,能處,要不撬撬席氏的牆角?
此時仍在抱着慕寒頭頸部的梁澤也呆愣住了,連哭都忘了,還好這是救護人員趕到,緩解了他的尴尬。
随着梁澤和慕寒的退場,賓客們重新将目光投向台上,想看看席牧一方的反應。
結果一看,好家夥,哪還有新郎的人影,就連四個伴郎都消失不見了。
空蕩蕩高台上隻剩一個戴着老花鏡的牧師和賓客們面面相觑。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不過,很快席牧爸媽和俞桓爸媽就上台說了一些場面話,才将婚宴的氣氛拉回正軌,又是一番觥籌交錯的你來我往。
應付完賓客的雙方父母:席牧/俞桓,小兔崽子,竟然坑爹/媽!
此時的席牧和俞桓,早已換下禮服坐在私人飛機上欣賞窗外的風景了。
俞桓欣賞風景,席牧欣賞看風景的人,并握着俞桓白白嫩嫩的手,指腹輕輕在殷紅光澤的指甲上打轉。
真是‘腕白膚紅玉筍芽’①,想咬…
席牧向來是個行動派,也不會委屈自己,怎麼想的也就怎麼做了。
一擡手一附身,那青蔥玉筍便到了嘴邊,每一道美食都有其獨特的享用方式,這玉筍自是不例外的。
席牧先是輕舔一口,随即将半節玉筍含入口中,再用牙齒細細打磨,直至白皙的筍衣褪下,露出粉紅柔軟的筍肉,便到了舌尖品嘗的時間了。
“嗯…老公…髒…”
俞桓面紅耳熱像是喝醉了一般,指尖微縮,嗓音微微顫抖着不敢望着席牧的含情眼眸。
席牧沒有說話,隻是盯着俞桓绯紅的小臉,一口一口将五根玉筍品嘗了個遍才松口,随即便抽出一張消毒濕巾,慢慢地擦拭着,神情嚴肅認真,像是對待工藝品一般。
“寶貝,你的雙手是我見過最完美的,恨不得藏起來的那種,桓桓,害怕嗎?”
席牧低沉磁性的聲音萦繞入耳,帶着滿滿的占有欲和一絲瘋狂。
‘怦怦怦…’
俞桓清晰的聽到胸腔内劇烈的心跳聲,不是害怕,而是不可言喻的興奮。
擡頭,俞桓目光灼灼地凝望着席牧黑如墨漆的眼眸,一字一句地堅定道:
“老公,桓桓都是你的,想做什麼都可以!”
說完,像是遲來的害羞爆發,俞桓趕忙将頭藏進了席牧的懷裡,緊緊抱着不肯将臉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