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一邊說着騎馬的注意事項。
玉潔是過目不忘,聽過了便如同印在腦海裡了一般,不過天底下任何事,都不是記住了便能學會的。
解柔立扶着玉潔上了馬,小白馬雖不高,但小小一團的玉潔坐在馬背上時,仍是有些心驚膽戰的。
解柔立對此早有預料,不急着下一步,而是道:“你先坐在馬上适應一會吧。”
玉潔雖是個倔強的性子,可這般居高臨下的坐着時,便顧不上逞強了,就那麼直挺挺地坐着。
若不是解柔立早便三令五申不讓她在馬上趴着抱住馬脖子,她早便坐不下去了。
她想下馬。
可是一擡眼,看着繞着邊緣跑馬的劉琦與明安郡主,還是咬咬牙撐住了。
她也想痛痛快快地跑上一回。
想歸想,當解柔立牽着小白馬四處走動時,玉潔剛剛豎起的雄心壯志便消散了,小白馬的任何一點細微的動作都能叫她心跳不已。
劉琦也在看玉潔。
看了許久,也沒見解柔立松開缰繩,不由得對明安郡主道:“那樣那算騎馬啊?這樣學下去,玉潔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啊?”
明安郡主笑道:“林姑娘頭一回上馬,能坐穩也算不錯。”
反正,她第一次獨自上馬時,就坐不穩。
那次甚至還不是她頭一回騎馬,更小些時候,都是由父母抱着她同乘的。
明安郡主很喜歡被父母抱着騎馬的感覺,可等到自己學的時候,被吓得狠了,便再也不肯上馬背了。
父母都寵她,見她不願意學,也就不勉強了。
再一次上馬背,是叫宮中的先生教的,她心中害怕,可面對陌生的先生,又是存着接過父親衣缽的念頭,這才咬牙撐住了。
即便這樣,也隻是堪堪坐穩,不敢叫馬兒跑起來。
後來......
明安郡主悄悄瞧了劉琦一眼,見她目不轉睛地盯着不遠處的玉潔,心中便是狠狠一跳。
劉琦當初一鞭子抽在她的馬屁股上,馬兒跑了許久才停了下來,這般走上一遭,明安郡主倒是敢跑馬了。
若是劉琦再來一遍......明安郡主不安地蹙眉,看向太子學箭的地方,聲音擡高了些:“今日林太傅也來看太子殿下學箭了。”
劉琦聞言,也朝那兒掃了一眼,嘀咕道:“他來幹什麼?他又不會這些。”
明安郡主沒聽清,不由得問道:“二公主?”
“我說,”劉琦清了清嗓子,“他來就來呗,總歸不會來看我們的。”
轉眸便見着解柔立松開了缰繩,讓玉潔獨自指揮着馬小跑,劉琦眼前一亮,策馬跑了過去:“走,我們去找玉潔玩!”
明安郡主攔她不住,隻得跟了過去,心道劉琦可千萬别心血來潮再抽上一鞭子,人家的祖父可就在旁邊呢!
玉潔本就還在适應,見劉琦速度極快地朝她沖了過來,不由得有些緊張地看着解柔立。
解柔立仍是泰然自若的模樣,仿佛沒有見到沖過來的一人一馬,對玉潔叮囑道:“無事,你隻管抓緊了缰繩不松手便是。”
話音剛落,劉琦已帶着她的名貴馬駒急停在玉潔一臂遠的距離,明安郡主落後了些,停在了幾步開外。
“玉潔,你怎麼學了半天,才會走啊?”劉琦笑着伸手拍了拍小白馬的脖子,态度親昵。
見她如此,玉潔心裡忍不住犯嘀咕。
她和劉琦認識快兩年了,這位的性子一直都是陰晴不定的,時而待你和顔悅色,時而滿不在意,偶爾甚至會盯着你作弄。
雖然這會劉琦看着是和顔悅色的,可玉潔說不準何時,劉琦便會翻臉無情了。
玉潔謹慎地笑着:“頭一回上馬,還是得慢慢來,步子大了,怕跌個跟頭。”
“你就是太謹慎了,”劉琦道,“顧這顧那的,活着多累啊!”
玉潔心中極不贊同這話,這可是涉及到她生命安全的大事,再怎麼謹慎也是應該的,不然再出個什麼意外,自己痛了不說,還要連累父母長輩擔憂。
隻是這話此時是萬萬不能說的,應付劉琦,覺得不能跟她頂着來。
因此,玉潔隻是道:“我膽量有限,比不得公主。”
劉琦對她微微一笑,玉潔心裡頓時有點發毛,想退開些,隻是人在馬背上,她倒還真不知道如何叫馬兒往後。
玉潔忍不住求救似地看向解柔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