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落:……
……
回府後宋元落倒還真偷偷拜托邈叔來了趟王妃院,最後檢查出濮翊揚箭傷裂開導緻舊傷複發,讓宋元落又是好一番自責。
“真不該答應你讓你同我一起出去,之後必須乖乖待在屋裡先把傷養好了。”
宋元落替他掖好被子,見他含笑看着她一臉不在乎自己身體的樣子也是頗為無奈。
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又哪有畏手畏腳的。倒是她,成天不是操心這個就是操心那個,可真是越來越像老媽子了。
“我不放心。”
“嗯?不放心什麼?”
“那個尉遲硯不是好人,我不想你單獨和他待一起。”
宋元落緩緩眨了眨眼,随後笑道,“他人其實挺好的,就是自小泡在金水裡長大,驕縱了些,但本性不壞的。”
“你愛慕他?”
濮翊揚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直接就把宋元落問宕機了。
“怎麼可能,他就是個弟弟。”她幾乎是本能地開口道。
“弟弟?”濮翊揚早習慣宋元落時不時會說出的奇怪表達,可還是無法理解,“他分明與你同歲。”
“同歲又如何,你們的心智同慕采菉差不多。”宋元落笑着彎下身摸了摸濮翊揚的頭,“他是小屁孩,你也是小屁孩,聽姐姐的話乖乖養傷。”
說完她便要離開,結果胳膊卻是忽然被人一拉,直接摔在了床上。
這個小屁孩……她啧了一聲,睜眼卻見濮翊揚已低頭湊近,溫熱的呼吸撲在她臉上,清澈的雙眸深邃莫測。
“你,你幹嘛?”
“想問問你,是因何覺得我心智宛如幼童?”
他微擡她的下巴逼她仰頭直視他的視線,嘴角上揚聲音帶了些許戲谑,“難道是因為我将及冠卻尚未——”
“元姐姐,皇城司的呆子傳信說蛇出洞了!”桃夭忽然蹦進屋子,随即尖叫一聲,揮着雙手就又跑了出去。
完蛋了……宋元落終于清醒過來,手忙腳亂地下床背身輕咳兩聲,扶額又有些頭痛。
桃夭那丫頭的嘴,怕是不出半日這府裡謠言就得四處飛了。
“姐姐,你的簪花落我這裡了。”濮翊揚含笑的聲音再次自身後響起。
宋元落轉身見他正把玩着自己頭上那朵蕊心鵝黃的白色簪花,老臉莫名一紅,終究在濮翊揚擡頭前飛快溜走了。
等跑出好遠她才後知後覺回過神來——她莫名其妙心虛什麼?
“你看上那個侍衛了?”結果才站了沒幾秒,頭頂上忽然就竄下一人。
宋元落被吓了一跳,看清是尉遲硯後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上腳要踹他,“還不都是你!”
“别踢腿别踢腿,剛剛被我家老頭子踹過。”尉遲硯頓時就跟着猴子一樣上蹿下跳起來,“跟我有什麼關系啊,又不是我傳你的和那個侍衛要私奔了。”
“什麼?!”
“我一進王府就聽到門口那幾個小厮說你勾引那個侍衛失敗正在尋死,過來路上又遇到幾個丫鬟說你和那個侍衛私定終身了,然後——”
“夠了。”宋元落扶額喊停這些糟心話,“哪條蛇被引出來了?”
尉遲硯提到這事便來了精神,不過卻是先捂着屁股哎呦叫了幾聲,“你都不知道我為了這事犧牲有多大,我現在全身都疼。”
“我今兒個一大早就故意到老頭子書房把他最愛的硯台給砸碎了,氣得他當衆就把我毒打了一頓。然後我就按你說的把假消息傳了出去,結果中午就有人到皇城司來了,你猜是誰?”
尉遲硯挑了挑眉,半張臉寫着痛楚,半張臉寫着八卦,也是精彩。
宋元落也沒想到他這麼認真對待這個不靠譜的點子,難得配合了一番,“是誰?”
“晁隐正。”
“晁隐正?”這倒是有些出乎宋元落的意料,“他本人來的。”
“沒錯!”
“那你套出了什麼?”
“還沒有,我直接把他抓起來了,等你一起拷問呢。”
宋元落:……
孺子可教……教個頭。